程北的手热烘烘的，然而很干燥，碰上来的一瞬好像把那一小片汗毛都都给捋顺溜了。
萧辰下意识缩了一下，但又觉得自己太矫情，都是大老爷们给人摸一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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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程北收回手去的时候他还不自觉地跟着拉了一把。
幸好那心大的没发现。
公交车终于在站牌前停下了，离商业街还有一小段距离，得自己走过去。
不过本来没怎么有人的小路今天却出其热闹，街上突然冒出了很多五花八门的小摊，卖菜的，卖砧板的，卖强鼠毒和捕鸟夹的，甚至还是大仙出来摆地摊算卦的。
“算卦的也赶集啊，”萧辰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大仙长得很亲民，穿着个小老头褂子，正拿着摊上的几个甲片抛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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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盯着人家看，”程北拉了他一把，“要不等会儿……”
“小伙子看着面善啊，”大仙突然出声了，抬起头正正对上了萧辰迷茫的小眼神，“是个有财运的。”
“嗯？”萧辰两步过去在人摊前蹲下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个有财运的。”
“你别信这……”程北叹了口气，又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
“我不仅知道你是个有财运的，我还知道你最近有烦心事儿吧，”老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感情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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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知道？”萧辰来劲了，“还能说得再具体点吗？”
程北对天翻了个白眼，就他这一副少年情怀总是诗的样子，说感情问题一坑一个准。
大仙儿不说话了，指了指地上的二维码，然后伸了两根指头出来。
“嗯？这是说我二十岁会有什么桃花运吗？”萧辰还猜得兴致勃勃。
“是让你打钱了傻子！”程北忍不住一脚踢到了他屁股上，“给二十才继续说。”
萧辰反手就把手机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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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子是昨晚上射没了吗？”程北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大清早上赶着给人送钱，有财运也给你败光了。”
“可他说……”萧辰还想挣扎一下。
“我还说你月考能得第一呢，”程北拉着人没放。
“那不可能，第一是你的，”萧辰放弃了。
“嗯，知道就行，”程北说，“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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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一直没什么表情，直到俩人走远了才低头看了眼地上散落的几个铜板，突然舔着牙根笑了起来，“现在是不顺，快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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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程北说，每月带三带八的日子都是大集，具体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不知道，反正他小时候经常跟二哥出去赶集，趁二哥跟人谈价的时候从摊子上随手顺点东西回去。
小瘦子和小矮个也会顺，要回去发现谁拿的东西最少，谁就要贴墙根站一下午，还不给饭吃。
冰哥有时候会告诉他们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但他说的话也没什么用，被二哥发现的话照样是找着由头狠狠“教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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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呼出一大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以前的事儿上去了。
“哎，你过来看，”萧辰再一次跟人摊前蹲下了，往往是小贩五句话以内就能哄得他跟着自己的思路走，再多一句就得扫二维码付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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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摆摊的是个老奶奶，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岁了，脸上的褶子就跟老树皮一样堆着，都快把眼睛挤没了。她身前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纸箱，里面躺着两只不足月的小奶狗。
小奶狗刚比巴掌大一点儿，应该是刚断奶，嘴巴还在一拱一拱地找奶喝。
“这种小狗喂不活的，”程北小声说，“至少还得跟着妈妈长十天。”
“大狗死了，”老奶奶突然出了声，“昨天刚没的，给人用绳儿勒死的。”
老奶奶说的方言，但萧辰还是听懂了大半，他蹬了程北一眼，伸出根指头对着小奶狗戳了戳。
“要不我们买了吧，”萧辰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养哪儿，”程北活动了下有点蹲麻的腿，把养不活之类的话咽了下去，“这狗长大了得溜的，你哪有时间陪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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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没声儿了，确实，他一个高中生自己都忙得跟个麻袋似的，怎么都不可能照顾好这小家伙。
“要不让我哥养……”萧辰皱了皱眉头，“没人买的话是不是就这么放着等死了。”
程北想说人老奶奶肯定不能看着它死，但估摸着也悬，这奶奶年纪这么大了，家里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要能养活估计也不会拿出来卖了。
“多少钱？”程北晃了晃纸箱，“两个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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