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模模糊糊要醒过来的时候他自己是知道的，但眼睛还没睁开，昨天晚上的记忆就摇着花手复苏了，紧跟着上来的是尴尬，尬得他眼皮都掀不起来了。
现在应该是在程北的床上，萧辰转了转眼珠，手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模，空的。
程北昨晚没在卧室睡？
他把眼睛张开了一条缝，卧室的窗帘被拉开了一个豁口，阳光都洒在了被子上，把那一整墙的河流照得波光粼粼的，看着倒没那么压抑了。
然而屋子里好像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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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T恤，上面的烧烤味还没完全散掉，不知道程北是怎么忍受让他这样往自己床上扑的。
客厅里没有人，洗手间也很安静，萧辰从床底下捞出了自己的鞋子，四处转了一圈之后确定了程北并没有在家这个事实。
买早饭去了？早锻炼？
萧辰在客厅里慢慢踱了几步，看到旁边被踢到的小板凳的时候脸上又一阵阵发烧，他昨晚好像就在这儿直接跨着骑程北身上去了。
虽然说打完一炮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跑路有点不那么礼貌，但不得不说程北还是非常有眼力见儿的，至少把他俩相视而尬的这一阶段跳过去了。
赶紧趁现在溜回家，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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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往门口冲了几步，然后就跟找感觉似的迈着小碎步一通跑，再见了，我溜了，拜拜了，拜了个拜……
萧辰夺门而出，然后站在自己家门口看到了楼梯底下提着一兜早点的程北。
而他还保持着极其猥琐的奸夫逃跑典型姿势，低头哈腰，手还在胸前嗦嗦着……
“你偷我家东西了？”程北扶着栏杆走了上来。
“你肾虚了？”萧辰说，“才撸一发就扶墙了。”
“操，”程北把手里的钥匙又塞回了兜里，“买了两人份的，来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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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嘴里的肉夹馍已经嚼了二十多下了，还没怎么尝出味儿来……
程北吃完了两根油条，在袋子里扒拉了几下，看到剩下的那个肉夹馍愣了愣，“这个是不辣的，你刚吃的那个有辣椒。”
“啊，”萧辰低头看了看，都吃一大半了都没觉出辣来，“没注意。”
“你不至于吧，”程北吸了口豆浆，“要不你吃这个。”
“不用不用，”萧辰连忙摆手，辣椒末呛到了喉咙里，惊天动地一通咳嗽。
程北也不吃了，放下手里的袋子，一本正经地盯着他咳完，给人倒了杯水。
萧辰这动不动就尴尬的毛病得改改，要不再和他别扭十天半个月的多难受。
“萧辰啊……”他犹豫着起了个头，就被对方打断了。
“别，咳咳咳……”萧辰拿着卫生纸擦了擦眼泪，“咳咳……别，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咳，失忆，咱们都失忆。”
“你是谁？”程北看着他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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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萧辰哭笑不得，“倒也不至于这么入戏。”
“你为什么在我家里？”程北站起来揪住了他的袖子，“你怎么还吃了我的早餐。”
“程北你丫傻的吧，”萧辰喊了一声，拿起肉夹馍来又啃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我就吃了你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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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拿你怎么着啊，”程北坐下了，倒也没提之前的话茬，“动不动就失忆，始乱终弃呗。”
“不就撸了一发么？”萧辰瞪眼。
“哎，注意素质啊，”程北慢慢道，“您还失着忆呢。”
“操，”萧辰歪回了沙发上，这人没法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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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第一天，睡懒觉赖床的好机会，但可能俩人昨晚刚做了点什么，一个个起得都挺早，还没犯困。
程北把小茶几简单收拾了一下，开始倒腾着准备东西，一副马上出门的架势。
“你要出去啊，”萧辰半靠在沙发上没动，他吃了不少，还喝了杯豆浆溜缝儿，这会儿感觉胃要把其他器官给挤没了。
“嗯，出去干活。”程北整理了一个小包出来，从茶几底下摸出盒烟来塞了进去。
“干活？”萧辰愣了愣，但马上想到他刚来那阵儿，程北好像也整天早出晚归的，那还是在暑假。
“你是要去那个饭店吗？”萧辰说，“端盘子。”
“饭店忙的时候才去，”程北看了他一眼，“去接别的活儿，要来看看吗？”
“好啊，”萧辰想也没想就应了。
好像程北说什么他都答应得特别快……
不行，这样太没面子了，虽然他真挺想看看程北平时都做什么…...一直也没见他家里人出现过，估计也是个身世坎坷的少年。
萧辰对打听别人的私事没什么兴趣，但为挽回点面子还是道，“要是你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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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假了吧，”程北呲着牙笑，去卧室翻了个帽子出来给他扣上了，“得带个帽子，不然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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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是要去搬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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