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冽冽的咸阳闹市,行刑台前,无数黔首怒不可遏,挥舞着粗臂糙手,抓起土块石块,愤然砸向行刑台。
具五刑,是秦法里的极刑了。
要比商鞅的死法,残忍的多。
五刑包含,先黥、劓、斩左右趾、笞杀之,梟其首,菹其骨,肉于市,其诽谤詈诅者先断其舌。
翻译后,先在脸部刺字,再刮去鼻子,斩掉双脚趾头,然后用藤条活活打死。
最后,砍掉脑袋,捣烂骨头,将肉卖于市场以作使用。如果有诽谤之罪的,要先其舌头割掉。
可谓惨不忍睹。
李斯具五刑,与上面大相径庭。
廷尉姚贾宣诏后,数名狱卒上前,手持锋利短刀,贴着李斯黝黑面颊,刀尖尖锐,划破皮层,血渗而出。
片刻功夫,黥刑完毕。
短刀悬于鼻梁上方,猛然向下,一块血淋淋的鼻头掉了。
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李斯额间冷汗涔涔,却依然紧咬牙关,纹丝不动。
行刑刽子手将其双鞋脱掉,钝重的大刀骤然挥砍,双脚十趾应声而断。
“陛下啊……”
骤然间,李斯仰天放声大喊,满脸血肉模糊,徒剩一双浑浊的眼珠,望着沉闷阴霾的天,他哭了。
“老臣早年不过一介书吏,得陛下厚爱,方才入朝为相。自三皇五帝,千秋以来,华夏大地,诸国分割,今陛下一统大业,李斯得幸,方为秦皇首任丞相,位极人臣,权倾天下,老臣此生无憾也……”
话毕,李斯缓缓闭上双目,热泪滚滚,分不清是悔恨还是惶恐。
任凭李斯如何叫嚣,行刑狱卒置若罔闻,三两人抬着李斯,将腰部横放在铡刀之上,刽子手几乎没有任何迟钝,双手握紧刀柄,猛地用力按下。
噗嗤一声脆响,骨裂而开,李斯腰身一分为二
行刑台上台下,无数人眼前的视线在这一刻,化作血红色,连那无边无际的厚厚积雪,仿佛也无法遮掩李斯两端躯体内流淌的热血。
腰斩过后,便是砍首。
现场一片肃静,如无人一般,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偌大的场地,只剩下李斯哼哧哼哧地垂死挣扎声,腹部五脏六腑顺着刀口向外流淌。
围观的妇人早已吓得掩目转身,黔首们噤若寒蝉,不时咕噜吞下一口唾沫,只觉喉咙发干,似乎感觉那铡刀铡在自己身上。
地面上早已被血迹渗出一片黑晕,狱卒拖着李斯上半身,沿铡刀后移,将首级悬于之上。
李斯仰天而笑,几次张张嘴,欲要说话,却奈何只有汩汩黑血喷涌不止。
“斩首!”
姚贾似乎颇有不忍,不想再耽搁下去,高声一喝,刽子手再次压着铡刀用力向下。
天地间,在这一刻,时间静止了。
李斯的历史从此告终。
那颗血肉模糊的脑袋滚动不止,直到掉落行刑台,被围观者的脚挡住才算停。
依照律法,脑袋要悬挂闹市高处,以儆天下违法之人,以慑朝堂乱国之臣,更乃彰显大秦新政新法的决断之心。
肉身、骨干,成了刽子手表演艺术的道具,剁其肉,砸碎骨,喂狗亦好,抛之亦罢,在这一刻,已经不重要了。
李斯全族宗亲看的无不心惊胆战,多少次衣裤被尿湿,浑身颤抖的如同筛糠。
可是按照顺序,便是赵高。
这个以人彘之罪论处的宦官。
此时的大秦,还没有具体人彘的行刑办法,好在今天重新修缮国法,秦苏在秦法刑罚中,明确写出了人彘。
这倒简单了。
刽子手每行完一刑,便翻看一下律法,按照顺序,该切哪儿切哪儿。
有时候不认识字,停下来,让在场官吏给自己解释。
有时候,记忆错误,一不小心又给割错地方。
前前后后,折磨了将近半个时辰,赵高双臂双腿,皆被砍断,如人体蜈蚣侍的,躺在雪地里,痛吟挣扎,几次晕厥过去,又被行刑官用冰水浇醒。
舌头被割了,眼球被挖了,双耳灌入铜水。
此时的赵高,俨然已经没了人样。
刽子手正要挥刀砍头的时候,被姚贾呵斥一声阻拦,一问才知到了这一地步,人彘之刑已经结束。
听得刽子手阵阵发愣,什么意思?
不杀死?就这样半死不活的扔着?
顿时打了个冷颤,自己作为行刑刽子手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种刑法,活活的折磨死。
“廷尉大人……”
典客顿弱已是年迈身衰,拄着拐杖,几分孱弱,凑上前道:“明日便是新君登基大典,吾等不宜在此久候。其余之人,一并斩之,速速回宫,共商大事。”
姚贾微微颔首,道:“顿子当先离去,贾随后就来。”
该杀的人已经杀了,诸多公卿留在这里也没必要,陆续起身,不疾不徐地步下台阶,钻入马车,返回了咸阳宫。
赵高、李斯全族之人像电视画面一样,陆陆续续,林林总总,摁着脑袋,一并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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