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心拿着张以时通过目测买来的内衣内裤,羞得满脸通红。
张以时倒是见惯大风大浪,像个无赖一样轻嗤道:“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时间过去三天,苏轻心白天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就会趴在阳台上想魏然,想朱盼盼,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自己。
可是魏然怎么会想她呢,他想的一定是覃如汐吧?
苏轻心眨眨眼,睫毛湿润了。
苏轻心已经三天没有去学校了。魏然问了老师,老师说她没有请过假,给家里打电话,家里人说她生病了。
魏然不放心,和杨烨、朱盼盼结伴去冯家找苏轻心。
冯家门口,魏然按了很久的门铃,舒凡才过来开门。舒凡穿着棉质的有明显汗味儿的睡衣,精神萎靡。
“你们找谁啊?”
魏然看得触目惊心,心里不好的感觉愈来愈浓烈。他小心地开口:“阿姨,我们找苏轻心。”
一听到女儿的名字,舒凡的眼泪立马滚了下来。她摇着头,近乎失去理智一样说:“轻心走了,轻心走了。别来了,你们别来了。”
“那她去哪儿了?”魏然连忙阻拦舒凡要关门的动作,急切地道,“阿姨,苏轻心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我们很担心她。”
“跑了!跟着男人跑了!”屋子里传出一个愤怒的男声,冯强从里面冲出来,指着魏然他们大骂,“小小年纪不知道检点,跟着男人跑了!”
“你胡说八道!”听着这明显侮辱苏轻心的话语,魏然情绪激动,冲上去就想揍冯强。杨烨和朱盼盼急忙拉住他。
“我胡说八道?我亲眼看见的!”冯强指着舒凡,道,“你看看那丫头把她妈逼成什么样子了?她在火车站跟着男人跑了,不回来了。你们回去吧!”说着,冯强将舒凡拉进去,一把将门关上反锁。
魏然气急败坏地敲着大门,嚷道:“你胡说!都是你们冯家对她不好!你们把苏轻心还给我!”
杨烨拉过魏然,劝道:“魏然,你冷静点儿。我们先去其他轻心有可能去的地方找找,找不到我们就报警!”
“就是,如果冯家敢欺负轻心,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朱盼盼也附和着。
有可能去的地方?
魏然轻轻咬着嘴唇,恐惧感从他的内心传遍全身。他疯了似的跑向自己和苏轻心的秘密基地,没有人,牛肉馆也没有人,冷饮店也没有人,整个桐城都找不到人。
魏然瞪大眼睛,不想用泪水来提醒自己心里的恐慌有多浓烈。他愤怒地把拳头砸在油桐树上。五月的油桐花很脆弱,轻轻一晃就会从树上掉下来。
一朵油桐花落在魏然的刘海上,又轻旋着掉到了地上。魏然紧紧地盯着它,想起初见时的苏轻心,被人欺负的苏轻心,在他面前很温柔很温柔的苏轻心。
魏然身子一软,栽倒在油桐树旁。
苏轻心到底怎么了?遇到困难为什么不去找他呢?说好的一定要找他啊!
想到这里,魏然忽然记起了什么,他猛地从地上坐起来。苏轻心是三天前不见的,而三天前的那个晚上,他和覃如汐待在秘密基地。
苏轻心一定是来找过他了,她一定看到了覃如汐在那里,或许也听到了自己那些违心的话。
魏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一只手的指甲死死地抠着另一只手。他说他会好好保护苏轻心,可他到底是怎么保护她的?
他弄丢了她,弄丢了年少时深爱的她。
魏然再回到学校时,注意力一直不集中,每次上课的时候,他都会看着苏轻心空空的座位,发呆一整节课。
苏轻心消失的第五天,舒凡来学校给苏轻心办了退学手续。
魏然得知这件事情之后,跑去办公室想阻止,结果在过道上碰见了舒凡。
舒凡一天比一天憔悴,她看见魏然时眼睛一亮,朝他走了过去。
“为什么要给她退学?”魏然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和目光一样冷。
舒凡看向别处,伸手抹了抹连绵不断的泪水,沙哑地道:“如果有一天你能找到轻心,你告诉她,我不配做她母亲。”
“你一点儿都不配。”魏然语气冷冷的,却字字重音,刺到了舒凡内心深处。
舒凡吸了口气,笑着对魏然说:“我是个贫困的命,离不开金钱离不开冯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待轻心是真心的,一个是她爸爸,一个是你。她很有可能想方设法回海城去了。”
魏然逼近了舒凡一步,说:“我不会替你转达的,因为你一点儿都不配做她的母亲。”说完,魏然转身愤怒地回了教室。
舒凡听着魏然的话,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停不下来了。
杨烨和朱盼盼劝魏然高考完后再去海城,魏然明白,他会好好备考。
如果他不考试,苏轻心一定不会原谅他。
如果他不过得好好的,苏轻心一定一辈子都不会理他。
他想要苏轻心理他,想得不得了。
岁月很漫长,时光成永殇。
苏轻心在张以时家里待了半个月,张以时终于忍不住了,吃饭的时候用筷子敲着苏轻心的碗沿,问:“丫头啊,你该不会想在叔叔这里住一辈子吧?”
苏轻心只顾吃饭,用摇头的方式回答他。
张以时又说:“你看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就这样跑出来,要是你家里人报了警,警察找到我,定个贩卖儿童……贩卖少女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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