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荣怔了一怔，眼睛里的阴霾消失下去。
兰馨语知道韩素荣听了进去，又扶着她坐下来，“妈，现在离异家庭很多了，小孩子接受能力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了，只要让小非清楚地知道，我这个妈妈，一如既往地爱着他，不会抛弃他不管，他的爸爸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还爱他，家里的爷爷奶奶还是围着他疼爱，不会很久，小非就会习惯这些了，心里就不会难过了。”
“小非毕竟才五岁，他怎么能懂得这些个事情，哪个孩子都想每天能看到爸爸妈妈在身边，一旦看不见，就会哭就会闹。”韩素荣哀叹了一声。
“妈我知道，所以你就别生远非的气了，好好对……她，好好相处，也别让小非去恨她，去和她闹，仇恨养大的孩子，不会幸福的。再说，你和爸也老了，更需要好的环境，好的心情养老，别为了这些事情，伤了你们的身体，真的是伤不起了。”
韩素荣终于哭了起来，“馨啊，要是一开始就光明正大地把你带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康家的儿媳妇，远非他就不敢胡来了。”
兰馨语的心哗地一下，就像被堵塞的河道突然被疏通一样，胸中吁出了一口气。
“都怪妈不好，这些年来，妈给你了很多气受，在你心中，就是一个恶婆婆的印象，这下，再也没有机会挽回了。”
兰馨语轻轻地展颜一笑，“比起我奶奶折腾我妈，妈你的那些折腾就是小儿科，我妈对我奶奶的折腾，一向都是一笑而过，依旧孝敬奶奶，奶奶在去世的几天前，把她手里的几根金条留给了我妈妈。”
韩素荣倏地抬起头，看着兰馨语。
兰馨语不去管韩素荣的眸光里闪着什么，继续说，“我知道妈妈孝敬奶奶不是因为金条，因为家里没一个人知道奶奶手里有金条。可我还是问了妈妈：‘奶奶那样折腾你，你为什么还要孝敬她？’
妈妈告诉我说，我姥姥说过，和女儿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也就十几年，最多不过二十五年，那还是如今的年代。在过去，女孩儿十五六岁就嫁人了，所以过去的人把女儿叫做娇客，是客人。而儿媳妇却是一辈子陪伴在身边的，我的姥姥和她的婆婆，俩人整整陪伴了六十年，最后，姥姥的婆婆长眠在姥姥的怀抱里。
奶奶有三个儿子，我爸爸是长子，奶奶对待三个儿媳妇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妈妈拿到了金条，两个婶婶和叔叔后悔死了。我妈妈就说，真心去换，没有换不来的。所以啊，我也想着妈你手里会不会有金子，到时候也给我呢。”
韩素荣这才不无难过地低声说，“我就远非一个儿子。”
兰馨语笑了，“那也要您给的心甘情愿才行啊。”
韩素荣的泪水扑簌簌地又流了下来，“你姥姥说地对，婆婆想要活地好，活地长寿，就要有一个好的儿媳妇陪伴着。那个贱人我了解，要是她和远非在一起了，我和你爸爸活不了几年。那也倒无所谓，反正我们老了，可我不想远非被她玩弄在手心里，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不管用什么招数，我都会再次拆散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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