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阿妧端着茶杯轻吹着杯子里上下漂浮的茶叶,身边的赵幽怜坐了一会儿却是如坐针毡。
她好不容易把阿妧请了过来就怕中间有个什么差池,那就前功尽弃。
“阿妧,渊儿这么久还没下来怕不是生了什么变故,要不我们先上楼看看李商的情况?等我安了心再请你下来好好吃上一顿。”
李商,看来就是赵幽怜心上人的名字了。
“我看,用不着了吧。”阿妧刚放下手中的杯子就看见二楼楼梯处的赵渊,那小脸惨白,脸上纠结的表情更是直接告诉别人出了事,而且还不小。
赵幽怜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赵渊,她下意识起身踢开身后的板凳不顾形象的就往楼上跑。
等她推开门以后房间内空无一人,她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李商不见了……
“你不是说他重伤下不了床正等着我的血救命吗?怎么就转眼间没了人影,这房间里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人应该是完好无损的离开的吧。”
阿妧紧跟着赵幽怜上了楼进了房间,她仔细检查了地面还有附近的床铺没有打斗的痕迹。
现在就是不知道是赵幽怜和那个李商合起伙来骗她,还是赵幽怜自己也不知道被李商给骗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李商他不会骗我的。”
“李商李商,你不觉得这两个字连在一起读听上去很假吗?他这明显是不通溧朝习俗胡乱编的个名字你不会没察觉出来?”
阿妧仔细把那个名字在嘴里过了两遍,怎么都不觉得这是个真名字。
“没有,溧朝的习俗我也不是很懂,我这是什么运气瞎猫遇上死耗子的事都能给我撞上。”
赵幽怜伏在桌子前自嘲的笑了笑,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会对她一辈子好的人到头来竟然会这样对自己。
等太阳西沉的时候,阿妧总算暂时稳定了赵幽怜的情绪,嘱咐赵渊照顾好赵幽怜才离开了客栈,接下来要怎么做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她想插手也插不了,顶多在赵幽怜有困难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
阿妧前脚出了客栈刚准备去解拴在马厩的马匹却在拐角的茶寮里看到那眉眼冷清却再眼熟不过的男子。
男子面无表情的坐在板凳上,整个人与平平无奇的茶寮显得格格不入。右手握着一个质地粗糙的茶杯在漫不经心的打转,一双眉眼盯着手里的茶杯发呆,等察觉的有一双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抬眼看去。
面容姣好的妙龄少女正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霍纪随手在茶桌上放了只多不少的银钱喊了声结账,起身朝阿妧走来。
“怎么样,赵幽怜可有伤你?”
阿妧摇了摇头。
霍纪点了点头,“那我现在送你回长公主府?”
两人并肩离去的时候,阿妧回头望了一眼客栈二楼,赵幽怜所在那一间的窗户。终究在这场情爱里,赵幽怜先认了真自然是输得一败涂地。
“表哥我饿了,出来的急身上没带钱,能不能替我先垫着回头再还你。”
霍纪念及小姑娘白日里经历的种种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加之又被赵幽怜摆了这么一道心里怕是难过得紧,这时候送她回去难免要被卿华长公主问东问西的,索性也不揭穿小姑娘的谎话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好,你想吃什么?”
“想吃一些摊子上的小玩意,我进京那天看到路的两边都有摆摊子的小贩。卖的都是我未曾见过的瞧着挺稀奇的,我娘从不让我吃路边摊子上的东西。”
霍纪领着她去了溧朝有名的夜市,夜市,顾名思义,只在夜晚出现的集市。因溧朝晚上的管制没有白日里严格,所以很多小贩选择在夜里出摊清晨时分再收摊。
随着夜幕的来临,街道上各色各样摆摊的小贩也多了起来,路边摊上的香气混合着小贩的吆喝声不断的刺激着阿妧的大脑。
“那个我们先从哪边开始?”阿妧搓着手有些跃跃欲试。
“随你。”霍纪撂下两字便独自向前走去。
“我这不是刚到溧朝还不熟悉这里嘛?你就不能给我点建议?哎,表哥你是不是也没逛过这里啊?”阿妧三步并着两步赶上霍纪的脚步。
等两碗冒着热气,烫呼呼的小馄饨端上桌的时候,夜色已经不知不觉变得深沉,月牙也含羞带怯的露出了模样。卖馄饨的小贩是个中年大叔,端着一个木制托盘先就近将一份端出递给霍纪。
阿妧伸出手去端剩下那份,刚碰到瓷碗的边缘烫得收回手,下意识放在耳朵上捏了捏。
真烫!!
摊主关心的话同时响起:“姑娘,小心烫。”
“大叔,你不怕我吗?”阿妧在摊主端出自己那份的时候,指了指自己还是异瞳的眼睛问他。
大叔是个敦厚的男人,闻言仔细又看了两眼阿妧的眼睛然后双手不好意思的在衣服下摆处擦了擦,“小姑娘,不瞒你说我在这里摆摊摆了二十多年,您这双眼睛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绿汪汪的就像潭清澈的湖水似的。至于怕不怕嘛,要是搁在二十几年前你问我这个问题,我自然是会怕的。
可是这几年溧朝和外面的联系多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别说你这绿色的瞳孔了长黄色头发的人我都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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