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见面时起，您有时候总会用特别奇怪的眼神望着我……就好像在怀念过去一样，是我让您想起了什么人吗？”
佐真见莫华正扭头皱眉望着自己，就识趣地放开了她的衣袖——只是语气依旧咄咄逼人，并没有因此变得温柔半分。
“糟糕，竟然被你发现了啊……”
莫华望着佐真固执的眼神，突然舒展眉头轻声笑道。反正她又没做亏心事，大方承认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在萧董面子上，您就行行好把实话告诉我吧！而且我向您发誓，绝对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佐真能清楚地感受到，莫华态度正在渐渐软化。所以她决定乘胜追击，忙用真诚的语气哀求道。
“别激动，这样子对身体不好！先乖乖坐回沙发上啦，等我帮你把毯子盖好了就告诉你。”
莫华若有所思地望了佐真一眼，然后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珊瑚绒毯。直到做完这些，她才微微耸肩苦笑道。
“你说真的，没有拿话哄我？”
佐真斜眼看着莫华，有些难以置信地挑眉问道。但她心里其实非常清楚，这霸道总监应该是不会骗自己的！
“嗯，我可不想你去找萧狐狸告状……”
莫华见佐真竟然怀疑自己，只能无奈地点头笑道。因为她并不擅长说谎，说了也只会被识破而已。
所以何必白费力气？
“好吧！”
得到保证后，佐真也就乖乖地坐回了沙发上。只是为了防止莫华临阵脱逃，她的视线一直没有从人家身上移开过。
“我其实……”
莫华耐心地等佐真在沙发上坐好，才开始把凌乱的毯子拍平对折起来。只是当她半蹲下来的时候，突然有些神情恍惚地呢喃道。
“怎么了？”
佐真敏锐地察觉出了莫华的异状，不由得下意识就皱眉问道。与此同时在她内心深处，也逐渐涌上了一股报复的快感……
莫华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眼神有些失焦地望着地面。而她的双手，此刻正有气无力搭在佐真膝盖上。
佐真也很体贴地陪着莫华一起沉默，仿佛之前急着听实话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没过多久，佐真突然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滴到了手背上。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却是无动于衷……
因为仅凭几滴假惺惺的眼泪，并不能改变莫华出轨了廖茜慧的事实。
“对不起，我并不想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你。只是有时候你笑起来的样子，让我感觉太像芷希了……”
莫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失态，心底一时间难免有些慌乱。所以她不敢看着佐真说话，只是低头微微哽咽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佐真闻言嘴角逸出一丝冷笑，然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她眼神和语气都充满了明显的嘲讽意味，只是一直低着头还心不在焉的莫华压根没注意到。
“她不要我了，我想她恨我……”
面对佐真的步步紧逼，早已被悲痛往事纠缠得快濒临崩溃边缘的莫华想也没想就直接说出了心里话。而她这副模样，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只可惜根本得不到佐真一星半点的同情。
“哎，真是可怜见儿的……瞧这小脸，哭得都快花了。”
佐真伸手轻轻抬起莫华下巴，过了好一会后才皱紧眉头叹息道。但她那双水润杏眼里，此刻却闪烁着诡异的暗芒。
如果佐真没记错的话，这是莫华第二次在自己面前掉眼泪了——第一次是在她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的时候……
那次她和莫华说，自己本来天生就心脏不好。哪怕做了搭桥手术，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如果哪天她不在世了，请莫华一定要重新好好找个爱人。
前后两次落泪，莫华都哭得像个孩子。或许她不安是真的，忏悔也是真的。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出轨了廖茜慧？
甚至，她竟然还有脸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位。
但明明是她先喜新厌旧的……
“抱歉，让你见笑了。”
佐真还在出神地想着心事，莫华却开口打破了沉默。然后她才轻轻抬手，想要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
“我来帮你吧！”
思绪突然被人打断，让佐真难免感到有些不快。但她也只是对莫华摇摇头笑道，不过瞬间脸上表情又恢复到了往日温柔的神态。
就仿佛之前那个咄咄逼人的她只是一种错觉。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可你的手怎么那么冷，是不是身体又觉得不舒服啦？”
尽管莫华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但佐真的手还是轻轻落到了她脸上。
“瞧这话说的，我不是因为体寒才手凉的嘛？结果您还哭得那么厉害，害我帮您擦眼泪还抹了一手水……”
佐真听莫华说话语气好像带了些许责备意味，忍不住就噘嘴撒娇道。
但即使换过了躯体，因为灵魂相同的关系佐真和林芷希本质上还是一个人。所以她说话的神态和语气，让莫华再次感到心神恍惚了起来……
“看来您确实挺喜欢把我当成别人替身的啊。”
佐真见莫华又变成了之前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冷笑一声后忙把手从她掌心里抽了出来。
“不……”
莫华本来还想替自己辩解，但望着佐真戏谑的眼神“我没有”这三个字却迟迟说不出口。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事实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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