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六月走到尾声,期末考试来临。
虽然游今不止一次地说过考不好也没有关系,可陶贝还是会很紧张。考前的那个自习他慌得手都在抖,课本上的字也一个都进不了脑子。
无奈之下,游今只好在考试开始前拉他去楼上的卫生间抱了一会儿,才把他哄得稍微平静了些。这次他们不在一个考场,他也没办法再在教室里守着陶贝,只能一边做题一边操心着隔壁场的那个小家伙。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担心。虽然陶贝的确是紧张,可在考试的时候,每遇到一道题,他都会想起游今平时教他的画面。只是那么想着,他就能不知不觉地平静下来,踏踏实实地答完了题。甚至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他都还没察觉到原来自己早已经进入了状态。
别人进入状态是如有神助,可他却是如有游今,这样似乎也并不冲突,如果真的有神在默默守护他,他想那大概也只能是游今。
他稀里糊涂地答了题,稀里糊涂地交了卷,稀里糊涂地出了考场。一切都不是很清晰,可一切却又好像是理所应当,就像是他努力的这些日子本就应该给他这样的回报。
而能让他真正付出精力去学习的,也只有游今而已。
待拐过走廊时,他看见了站在教学楼门口的游今。盛夏的日光明亮而灼热,穿过交错的枝叶,斑驳的光落在游今的身上,随着风摇摇晃晃,一会儿划过眼睛,一会儿又擦过侧颈。游今的外套袖子卷到了手肘,露出了青黑色的声波图形,当光斑移动到波形上时,他又正好抬手打了个招呼,藏在纹身里的秘密便因此失去了被阳光照射的机会。
游今看到了他,游今对他笑了一下,游今朝他走过来了。
走廊里还有人在面前来回穿行,可他眼里只有游今。这次他不想等游今向他走来,他要自己奔向他。于是在游今走出被阳光覆盖的前庭时,他率先跑了过去,在日光刺入眼睛的一刹那停在了游今身前,克制住了大庭广众下拥抱他的欲望。
游今垂着眼凝视着他,眼尾与嘴角都含着笑意。
“考完了。”
“嗯,考完了。”
接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让陶贝不得已地仰着头,这本应是个会感到有压迫力的距离,可面对游今,他却只觉得自己是完全地被温柔笼罩了。
游今拨开他额前遮了眼睛的一缕头发,说:“回家。”
“嗯,回家。”陶贝揪着他前胸的校服,不自觉地踮起了脚。
他并非索吻,只是在这一刻摇晃的日光里,游今的眼睛起来很暖,他想要看得清楚一些而已。也许是游今会错了意,也许就单纯是游今的私心,总之在小家伙踮着脚趴到他胸前的时候,他便把手伸到他的校服外套下,借着一层布的掩盖搂住了他的腰。接着他带陶贝绕过教学楼,到了墙角的杨树下。
总算是个没有人会看见的角落了。
大概是知道游今要做什么,陶贝自觉地靠在粗糙的树干上,眼里的情绪与其说是羞涩,倒不如说是诱惑。他渴望游今在阳光下吻他。
于是在夏日暖风中,树影斑驳里,他们留下了属于夏季校园的最后一个吻。
脚边的丁香丛已经落败一地,凋零的花瓣都已经干枯褪色,那些曾经寄托于这花朵短暂花期的情愫,终于没有随着花落而落。
‥
期末考之前一周,游今自己去找陶锋又谈了一次。正常的暑假里,陶贝或者是被送去打白工,或者是在家里做家务,反正总不会有一个自由的假期。游今也知道,陶锋并不把陶贝当亲儿子看,说难听点,他不过只是一个可以在赚钱和挨打两种模式间切换的工具。
游今说他能给陶贝的不多,这的确是真的,他能给的也无非就是钱而已,恰好,陶锋要的也无非就是钱。
因此谈过之后,他们的“交易”延长,游今又给陶锋甩出去了几万块,以此换回陶贝短暂的自由。
陶贝嘴上不说,可他心里清楚得很。因此到了游今家里的第一天,他便又犯了老毛病,把那栋大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游今并不恼,他看着陶贝上上下下,偶尔给他搭把手。等陶贝完成任务又洗了澡之后,他才抱着陶贝蜷在沙发上,一下一下地给他捏腿。
指腹擦过腿部皮肤上的疤痕,他心里仍然还是会揪痛,手指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以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循着那些痕迹游走。滑到大腿处时,不知是碰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怀里的人忽然哼了一声,嗓音甜腻得像刚采的蜜。
这刺激的确是有点超出游今的想象了。
他赶忙把陶贝卷上去的短裤抻下来,双手老老实实地搭在陶贝的侧腰,再不敢往下多探一分。
陶贝静静的,背对他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冒犯而不开心。
他当然不会知道,在陶贝的心里,有所冒犯的才不是他,而是那个只是被人摸了几下就**的自己。他不敢回头也只是怕自己淫荡的本相被发现而已。
如果他没有这么脏就好了,如果能干干净净地和游今在一起就好了。可也只能是如果了。
“呃,贝贝。”见他这么久都没有反应,游今唤了一声。
“唔。”陶贝缩了缩身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