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卷毛儿以及他一高一矮两个同伙对陈最产生了点误会,他们觉得踩着七彩祥云来救紫霞的一定是至尊宝。
“你是她男朋友?”矮个儿吐了口烟。
考虑到此情此景,陈最觉得如果否认,后面马上会面临十万个为什么,相比而言点头反而比较省事儿。
于是他认得干脆利落:“是。”
“……???”文雅刚想说话,挨了陈最一眼刀,终于没反驳。
卷毛儿不耐烦:“你一个七中的能跨着大半个区和人外附的姑娘谈恋爱,骗他妈谁呢?”
“我就是外附的。”言下之意,骗的就是你。
卷毛悟了,难怪这小子全程头都不抬地奋笔疾书,和他这种两眼一抹黑伸长了脖子想瞄隔壁答案的状态截然不同呢:“行啊哥们儿,逗我玩儿啊?”
卷毛一整个早上已经被考的焦头烂额,此时看谁都不顺眼。对着文雅吧,还确实多多少少在意点儿男人的面子,但换了陈最就不同了。说句不好听的,我让你传答案,你可以拒绝我,但我没有啊,我只是先礼貌性地问一下你是哪个学校的,你跟我鬼扯什么呢?这么不坦诚那就不能怪我来脾气了。
卷毛想到此处,从包里抻了一根甩棍出来。他身边的高个儿拦了他一下:“还有姑娘呢。”
“你先走。”陈最退了一步,低声吩咐文雅,“傅川马上就来了。”
“可以可以,让她走,她得好好的,后面几场还得让她帮忙呢。再说了,女生的事儿,回头让女生解决就够了。你走,”卷毛笑道。接着他哗啦甩出棍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最,拿棍子尖儿指了指文雅,又指了指陈最,“你留下,咱们聊聊七中的问题。”
陈最推了文雅一把:“走。”
文雅就这点儿好。她极其识时务,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反而只能拖后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她前脚跑出树林,后脚就听见里面隐约传来不知是谁的痛呼。但她不打算停,也不打算回去,她翻出藏在上衣内兜里的手机,拨了傅川的电话。
三声之后,傅川接了。
“喂。”
“你在哪儿呢?”
傅川有点意外:“我约了陈最在五马路吃饭,正往那儿走呢。”
文雅的声音隔着手机都能听出十万火急:“快点!陈最让人堵了。”
小卷毛可能是开始时也在陈最的乱拳之下吃了点亏,最后抡棍子一顿招呼上来的时候几乎没留半分情面。
有一棍子照脑袋来,陈最下意识抬右臂去挡。挡是挡住了,那一瞬间钻心的疼他就知道要不好。
妈的,穿少了,早知道多穿件毛衣也是好的。陈最被放倒之前,如是想。
按流程,接下来应该老老实实挨一顿踢,然后再结束战斗。但事与愿违,傅川终于来了。
卷毛儿他们是没想到还有后援的,虽然这个后援单枪匹马,但撂下包就从牛仔裤兜里掏了把弹簧刀出来。卷毛儿三人几乎是下意识从陈最身边退开了些。
“打吗?来。”傅川,“打完吃饭。”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看任何人——甚至也没看地上一脸惊愕的陈最。他就只是腾地一声把刀子弹开,陈最甚至都没看清他怎么翻了一下手腕,那把寒光凛冽地刀就被他反手握住,动作行云流水,稀松平常地好像只是在玩一根自动笔。
平日里无论怎么睡也消不去的惺忪劲儿从他的眼睛里退下去,没有恐吓,没有渲染,没有情绪。
坏孩子有时候比好孩子更能迅速嗅到到弱肉强食的气味儿。
卷毛看见弹簧刀的那一刻就知道,傅川不是说着玩儿的,和地上躺着的那个义薄云天的小秀才花架子也不一样。他迅速做出选择——犯不着为了几科考试见血,驰骋二中沙场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真的看见随身带着弹簧刀的学生。
卷毛不着痕迹地又后退了半步,有理有据:“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儿。”
“两个人的事儿?”傅川终于看了陈最一眼,“两个人的事儿你们仨一起动手?”
卷毛觉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估计并不能取得胜利,收起棍子,有理有据地放了句狠话:“关你屁事。”
傅川:“……”
“哎,你,咱俩这事儿不算完,下午进考场再说。”卷毛指了指陈最,果断拎起扔在地上的书包,跟两个兄弟使了个眼色,看似步伐沉稳实则脚下生风地走了。
傅川看了看他们撤离的背影,收起了弹簧刀。伸手想把陈最拉起来,陈最却避开了,自己用左手撑了一下地,站起身。傅川替他背上书包,打量陈最的右手。
傅川:“你胳膊怎么了?”
陈最:“估计抽裂了,一会儿得去趟医院。”
“噢。”傅川认真,“那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吃饭?”
陈最:“……”
按傅川的说法,陈最属于以为自己是至尊宝,结果一开打,发现自己拿了紫霞的剧本。
陈最恨不得啐他一脸,哪个电影里紫霞都特么被抽骨裂了,至尊宝才姗姗来迟还满脑子惦记鱼丸米线呢?得儿逼。
事实上不要说鱼丸米线,连下午的考试陈最都没有参加。傅川陪他去附近的医院拍了个片子,确实骨裂了,加上是右手小臂,医生建议打石膏,四周之后拆除。
老马赶来医院的时候,陈最只挑挑拣拣了说出来也不容易挨骂的部分讲给他。没想到老马依然万分懊恼,觉得是自己强调的还不够,应该让孩子们发下断子绝孙的毒誓保证绝不跟外校的说话之后再放他们出去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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