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在病房躺了一天半，感觉蜘蛛网从头到脚长了一身，说什么也呆不下去了，哄着人给办了出院手续。
萧辰怎么也不放心，把嘴碎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就怕他走着走着胳膊嘎嘣一下掉地上。
“真没那么严重，”程北叹了口气，“再过一个月这板子也能拆了。”
“行，那你自己穿裤子吧，”萧辰把衣服扔到他身上，自己晃到浴室去刷牙，“断了条胳膊照样能自理，牛人，啊不，耗牛人。”
“这就不管啦！”程北在床上喊了一声，其实让他单手自理个生活还真没什么问题，但这会儿也是有老婆的人了，非原则问题就可以耍赖。
“谁爱管谁管，”萧辰开着水龙头哗哗洗脸，一脚把门踢上了。
“嘿，我这暴脾气，”程北从床上跳下来，靠到浴室对面的墙上拼命打喷嚏，“哎呦，冻死我了，不给穿衣服啊，天理难容……阿嚏！”
洗手间里的水声停了，萧辰砰地一下把门拍开，看到他似乎是一愣，“倒也不必这么绝吧。”
“就这么绝，”程北把绕在脖子上的牛仔裤递了过去，“有劳爱妃了。”
“伸腿，” 萧辰把裤腰抖开，扎着马步给他提裤子，程北这条牛仔裤裤门拉链特别不好用，一拉就……
“啊！”程北冲着天花板吼了一声，“断了断了断了。”
“你别喊，卡住了，”萧辰也急地面红耳赤，干脆跪在程北的裤腰底下摆弄，拉链头把内裤绞住了，当然，也可能同时绞住了小小北的头皮。
“萧辰，你就说是不是故意的吧，”程北仰在墙上抽气，“把我弄残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你滚啊，皮儿都没破，”萧辰重新把裤门给他拉上，撑着膝盖就要站起来，程北眼疾手快地摁住了他的头，跟着就往前顶了顶胯。
“我……**……”萧辰直接让他按回了地上，意识到这个动作之后感觉脑浆子都要沸起来了，“程北你挺能耐啊？”
“哎，快给我摸摸，”程北闭着眼在他头上捋了两把，“牛仔裤勒得难受。”
“你不至于吧，我就给你弄了个裤门，”萧辰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程北这个样子他有点招架不住，整个人叉着腿靠在墙上，脖子扬起来，喉结滑动着发出有点沙哑的声音。
“辰辰啊，”程北皱了皱眉头，“宝贝儿……”
“靠！”萧辰一手捂住他下面，搂着人扑到了床上，程北这状态太难得，要不是手还伤着早就把他就地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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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放纵的结果就是迟到，两人赶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都已经结束了。但萧辰本来就多请了一天的假，老崔在走廊上碰到他们还很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几天都别太累了，注意劳逸结合。”
“那肯定的，”程北笑了笑，“刚逸完。”
“期中考之前要是还不能拆板子可以申请缓考，”老崔说，“别有太大压力。”
“我一只手就行，”程北挺无所谓地进了教室，“老师你别担心。”
才一开后门，两天没得作业抄的李昊就嗷嗷叫着扑了过来，“爸爸！”
“滚，”程北让了让，单手把桌子收拾了一下，这才两天没来，空白试卷就跟雪花似的铺满了，相当绝望。
“我来我来，”李昊帮他把东西规整好，觑着人的脸色说，“北哥啊，虽然你能喝，但也不能酒驾啊，就算骑的是自行车，他也容易出事故，你看你这副样子，我还……怪心疼的。”
“还轮不着你心疼，”萧辰把他推到一边，“别占我的位子。”
比起李昊来，庄严就显得靠谱得多，他桌上的各种试卷分门别类整理好了，上面还放着一张记作业的小纸条，写着试卷上交的日期。
“谢了，”萧辰挺意外，顿时就感觉应该找时间请他同桌吃个饭，这一天天的净给人家添麻烦。
“应该的，”庄严头都没抬地应了一声，笔尖在本子上写完一句话才转过头去对程北说，“程北你平时骑车子也慢一点，喝了酒可以叫车回去，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程北一头雾水地被乡亲们问候了一通，还收到了李昊和罗勇那几个凑钱买的保温杯，脸上是大写的懵逼。
“北哥你就收下吧，”李昊拿着杯子给他接了杯热水回来，“就当是大家对你的关怀，我们也没能去医院看你。”
程北盯着杯子里浮着的几个枸杞有点说不出话来，他戳了戳萧辰的后背，萧辰没理他，埋头趴在桌子上笑得肩膀都颤抖了。
“WTF？”程北从微信上发过去一条，“你给他们说什么了？”
“说你喝醉了骑车子撞墙上了，”萧辰忍着笑打字，一连摁错了好几个，“总不能说被揍了吧，多有损你光辉的形象。”
“他妈的喝醉了撞墙上就光辉了？”程北踹了他凳子一脚，“出去打一架吧，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现在就一只手，”萧辰好心提醒道，“我打你会被说成欺负残障儿童的。”
【毁天灭地：？？哪里障了？】
【辰：别贫了，英语老师都进来了。】
高中课程安排得紧凑，一天没来就能落下不少，课间两人都在教室里补试卷，把老师要讲的重点题目先挑出来做一遍。
两周之后有期中考，虽然考试结束了就是校庆，但大家实在没心思提前激动，毕竟期中考试之后家长会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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