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辰是在一阵酸劲里醒过来的，身子底下硬邦邦地硌着很不舒服，他睁开眼对着天花板瞪了好几秒钟，才发现自己和程北竟然睡到了地上。
茶几不知道怎么被他们推到了一边，俩人躺在沙发和茶几之间一道歪斜的缝里。
他的脑袋搁在了程北胸口上，程北一根胳膊还在沙发上耷拉着。
就这么睡了一晚，厉害啊。
“起了……”他用鼻尖蹭了蹭程北的下巴，又感觉这样太温柔了，干脆一口咬了上去。
“抽你啊，”程北没睁眼，但声音很清晰，一看就是醒了很久。
“你早醒了啊？”萧辰撑着身子坐起来，“你醒了就在这儿挺着，不累得慌吗？”
“楼底下老太太去晨练的时候就醒了，”程北叹了口气，“半边身子被压着呢，起不来。”
“你叫我啊，”萧辰把茶几推回去，往沙发上一坐就弹了起来，“哎！”
“还疼呢，”程北坐地上看着他，“要不去买点痔疮膏试试。”
“没……事……”萧辰扎了个马步一点点往下靠，“就跟刚便完秘似的，有点不适应。”
“毕竟第一回，”程北说，“多来两次就好了。”
“滚，”萧辰看着他没动。
“那我多来两次行了吧，”程北从善如流，“你在上面。”
“里面，”萧辰强调了一句。
“行，里面。”程北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已经快十点了，还有个未接电话。
果然，萧妃在怀，君王不早朝啊。
“今天陪你在家歇着吧，”程北说，“王叔找我弄大棚来着，我和他说一声。”
“去吧，”萧辰说，“我和你一块。”
“你行吗？”程北皱了皱眉，“还是躺一天。”
“不，”萧辰回答的很干脆，“这种事儿就不能静下来琢磨你把它忘了自己就好了。”
“可毕竟还有薄荷的加持，”程北笑了笑，“你要愿意去，我们就先去王叔的门头，他在哪儿等我们。”
“坐公交吧，”萧辰说，“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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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在楼下小店里喝了两碗羊汤，程北还从家里带了把枸杞去撒上了，马强的亲戚从新疆寄回来的，据说能大补。
“我就打个炮，又不是难产了，”萧辰看着漂在汤上的几个小红点，“一会儿老板该觉得我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你怎么这么多话呢，”程北啧了一声，“先吃肉，等枸杞泡软了的。”
“你这算是去接活吗？”萧辰对着碗吹了两口，“又拓宽业务面了？”
“我是打算自己弄个大棚，”程北说，“算是租的王叔的，已经弄好了，今天去进树苗。”
“地……主啊，”萧辰愣了愣，“你种什么啊。”
“你见过就十亩地大棚的地主吗？”程北笑了，“种点绿化树什么的，帮着养养造型，很多地方都收。”
“你……”萧辰顿了顿，“你钱够吗？我怎么老感觉你就跟把自己卖了似的。”
“不太够，”程北想了想，“还差个一两万，王叔说他入个股。”
“要不我入股吧，”萧辰说，“到时候还能找我哥帮忙卖卖。”
“你还真是……傻多速啊，”程北感叹了一句。
“什么傻多速？”萧辰愣了愣。
“人傻钱多速度快，”程北拿筷子头指了指他，“就你这种的。”
“我主要是也有闲钱，怎么也是个过气少爷，”萧辰说，“你要有这方面的需求就得和我说，毕竟不是一般关系。”
“不是一班关系，还是对门关系，”程北没再推辞，“那你先去看看情况，你要觉得合适……”
“那必须的，”萧辰戳了个枸杞吃了，笑得眉飞色舞，“我可是还得拿分成的。”
程北张了张嘴，忽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我突然想抱着你亲一口，”他说。
“不用这么热情，”萧辰很大度地摆了摆手，“晚上躺好别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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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的门头开在商业街附近，牌子上写着“王明木艺”几个大字，旁边还一溜小的，什么佛珠抛光，根雕艺术，盆景造型……总之服务很齐全。
现在是周末，来这边的闲人不少，萧辰往店里看了一眼，竟然还有几个摆着八仙桌喝茶的。
“忙呢，”程北把上回磨好的一小兜珠子给了他，“这些盘了两星期，已经生浆了，还没打蜡。”
“放桌上吧，”王叔还在跟伙计交代事情，“小萧也来了啊，等叔给你倒杯水喝。”
“不用了，”萧辰赶紧说，“吃饭完来的，还没开始渴呢。”
“那行吧，”王叔找了块棉巾擦了擦手，“我去后院开车，你俩去路边上等我。”
王叔说的车其实是一辆拉货的皮卡，只有驾驶和副驾两个座，副驾上还有一大片泥印子，估计是拉过什么花盆。
“你俩来前面一个，”王叔拿了张报纸铺在了椅子上，“小张昨天刚去拉了货，还没洗车。”
“你去前面坐着吧，”程北小声说道，“斗子里很颠。”
“我跟王叔也不熟啊，多尴尬，”萧辰说，“一块坐斗子吧，挺一挺就到了。”
“那行吧，”程北叹了口气，喊了一声，“叔，我俩坐斗子里得了，萧辰没坐过，陪他过过瘾。”
“这有什么好过瘾的，”王叔笑了，“你们小孩愿意玩就玩吧，扶好就行。”
“没问题，”程北很麻溜地踩着轮胎爬了上去，萧辰学着他的样子一抬腿，顿时就觉得劈了个叉似的，从屁股酸到了大腿根，“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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