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程北说，“你坐这儿等着。”
萧辰没理他，擦着人过去拿餐，然后又绕到酱料区狠加了几勺麻油和辣椒酱。
“你……不是不能吃辣吗，”程北叹了口气，也就是萧辰，要别人冲他发这小屁脾气，早让他拎着抡墙上清醒去了。
俩人端着盘子坐回去，萧辰瞪着已经变成红棕色了的汤底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个鲍汁捞饭什么味儿？”
“嗯？”程北一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到这是萧辰当时给他叫的外卖，让他给马强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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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埠下村居委会大院右拐文山花棚，”萧辰很顺溜地背了一串地址出来，“你住这儿？”
“我可以解释，”程北说。
萧辰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冲他扬了扬下巴，意思大概是你可以说了。
给程北一种说完了就要被拖下去斩了的错觉。
“那不是……当时我和你说我是校外的吗？总不能地址也弄到一中去吧，”程北想了想措辞，感觉做语文阅读理解也没这么费劲过，“其实我那时也不知道晨就是你，我是看你拿着外卖进来才知道的啊。”
“哦，”萧辰很平静地应了一声，然后埋下头开始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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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挺艰难。
他加的辣椒酱不少，还有麻油，一口咬下去根本没尝出丸子什么味儿来，眼泪倒是快给辣出来了。
“你……吃我这个吧，”程北说，“他家汤底好喝，你那样就没法喝了。”
萧辰没说话，埋头硬吃。
辣，真他妈辣啊，但是爽，真爽，爽哭了都快。
“小辰辰啊，之前没面对面跟你说，”程北慢慢道，他放低了声音说话很有感觉，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人耳朵眼里钻，“那事儿真挺对不起的，我知道你还梗着呢，我当时就是好奇了，真没看你笑话的意思。”
萧辰没说话，好像吃得还挺香。
“小辰辰，萧辰？”程北叹了口气，猛地提高了声音，“萧辰你他妈抬起头来看着我。”
萧辰愣了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的水花。
哎呦，小可怜啊。
程北顿时就心软了，“你别哭，不是……小辰辰别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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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的，”萧辰带着哭腔说了一句，声音都快拐弯了。
“要不你打我一顿吧，”程北抽了几张纸给他按眼睛，“决不还手的那种。”
萧辰吭吭哧哧擦了好一会儿，周围几桌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程北挨个瞪了回去，就听到萧辰对他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丢人。”
“你那人还在呢，绝对没丢，”程北举双手保证，“我一点没觉得你丢人了……挺可爱的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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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吗？萧辰顿了顿，他不觉得自己是变态吗？
也对，撸都撸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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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肯定知道我对你有想法了，”萧辰的声音有点颤，感觉他说出这几个字都快把前十七年攒的勇气用光了，“我都和毁天灭地说了。”
“毁天灭地不是也表示了理解么？”程北摸了摸他的脑袋，“喜欢男人又不是不正常，就李昊那种不也整天嚎妹子，爱上这个了看上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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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不一样，”萧辰突然说，“你能感觉出来吗？”
“能，”程北把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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