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犯什么神经？”萧辰左右看了看，李昊他们都伸着脖子往这边张望，“我把你撂地上了啊。”
“哎，走走走，”程北就跟只剩一口气了似的勾住萧辰的脖子，他比萧辰高一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人家那边歪。
“程北，你受苦了，”张华从另一边把他架起来，就跟党干部慰问老红军一样抓着他的手握了握，“长征五千米，咱们班肯定拿不了倒数第一了……”
程北脸上还呼呼冒着热气，这左拥右抱的架势顿时就有点受不住，他挣扎着往前走了两步，“让红军自个歇会儿。”
“程北，要卫生纸吗？”孟婷脖子上挂着相机跑了过来，“刚才帅爆了，我拍了好多照片，要不要先挑一下。”
“啊，不用，”程北从大裤衩的兜里摸出一小卷卫生纸来擦了擦汗，脚底下一软又靠回了萧辰身上，“我等会儿再看。”
萧辰只觉得脑门上青筋暴了一圈，但又不敢表现得太不自然，只能硬着头皮把人弄回座位上，等慰问员们都走开了才长舒出一口气。
“我帅吗？我觉得刚才那个扔水瓶的动作特别帅，”程北刚缓过来一点就抓着人开始问，“你给我拍照了吗？”
“没，”萧辰又用校服把脑袋包上了，但想了想那位也算给他们班挣了不少分，还是说了一句，“嗯，还行吧。”
帅吧？确实挺帅的，程北腿长步子大，跑起来显得脚步很轻盈，就跟要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似的……后来两圈表情就开始狰狞了，萧辰慢慢回味着，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记得挺清楚，连程北鼻尖上的小汗珠都能给复原出来。
要是大脑皮层能打印的话，那妥妥的高清无码108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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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项目也挺多，他们班有邱一诺的长跑和罗勇的立定跳远，一诺姐一直算女生里的扛把子，虽然跑了个中间名次，但在A班里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长跑占比重大，他们班一下子就甩开其他A班不少。
罗勇没怎么发挥好，主要是落地的时候手扶到了屁股后面，成绩给计了一米四，让他好一阵郁闷。
“我跳了至少两米多，”罗勇一脸悲愤地握着水瓶子，都快把塑料瓶拧成麻花了。
“但这不是出溜了六十多厘米吗，”张华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女生组那边也有跳一米四多的。”
“这能一样吗？”体委继续哀嚎，“我的一世英名……体育老师知道了得笑死我。”
“李昊他们已经笑死了，”张华也憋不住了，“哎，你说你怎么站不稳，跳完了还摔一屁股墩儿。”
“操，”罗勇自己也觉得好笑，“给咱班拉后腿了。”
“没事没事，”李昊开了瓶雪碧递给他，“明天还有北哥的引体向上，让他追回来就行。”
“程北，靠你了，”罗勇再次看到了希望，“今晚请你吃红烧肉。”
“你们这样让我很有压力啊，”程北甩了甩手臂，“明天不超第二名十个都不好意思面对江东父老。”
“北哥，大话说多了嘴巴会漏气，”李昊拍了拍他的肩，“你说你选个仰卧起坐，俯卧撑什么的不好么？”
引体向上对臂力和腰腹力量的要求都很大，他们班有的男生甚至一个都拉不上去，或者拉上去了也不标准，就跟个面条似的挂在上面。
“那些都不帅啊，”程北笑了笑，“引体向上多么彰显技术……你上次考试是不是拉了十个。”
“是十五个，”李昊有点不爽，“另五个非说我做不标准。”
“那明天让你见识见识标准的，”程北拉开胳膊把手里的纸团抛了出去，正对不远处的垃圾桶。
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喜欢炫技呢，运动会五点多结束了，萧辰拎着板凳跟在他们后面回教室，现在是一中最放松的时刻，一天的课程刚结束，晚自习还没开始，大家偷空吃饭，休息，聊这一天的八卦，日落黄昏，在林荫道上铺出深深浅浅的红，映得人脸上的表情都看不清了。
萧辰把视线拉近，程北快速跑两步猛地跳起来去够头顶的树叶，李昊他们在后面拍手起哄，老崔拽着张华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罗勇还在懊恼自己的跳远成绩，女生们则叽叽喳喳地讨论今天又发现了几个好看的小哥哥。
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喧闹，平凡，但让人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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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运动会只开半天，大家在最后的颁奖结束后就可以直接离校了。
不少学生把书包直接背到了操场上，有的连凳子也没搬，就想着放学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校门。
程北的引体向上在上午，比赛场在沙坑那边，周围观战的人不少，有学生直接爬到了附近的升旗台上。
程北是第三组，这会儿正在一边热身，引体向上不是个轻松活儿，两分钟计时，能做几个算几个。
第二组到了尾声，几个运动员开始脸红脖子粗地拼命，萧辰看到离他近的那个手臂一直在发抖。
“啧……”他面无表情地抱起双臂来搓了搓，要超出第二名十个还真有点悬。
“引体向上第三组，准备！”大喇叭在一边喊了起来，程北往手上擦了点镁粉，甩着手站在了单杠前面。
萧辰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怎么觉得有点紧张，”李昊咽了口唾沫，“光是看着就觉得肚皮开始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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