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儿了,”萧旭把车开进了老城区,这片儿算是十年前比较繁华的地带,创城之后大商场什么的都迁出去了,还留在这里的都是些老头儿老太太。
小区不大,两排对着的五层小楼,院子里停车场都没有,车都排着队停在了路边,萧旭的大SUV在里面挤得有点艰难。
“你就别进去了,”萧辰说,“把钥匙给我,我自己上去就行。”
“哎,行吧,我给你拿,”萧旭把车停在了一家小卖部门口,有几个老头在那里象棋,有个看起来像是店主的人站了起来,有点不爽地朝这边看着。
“停一下就走!”萧旭打开车窗喊了一声,又从裤带里摸了串钥匙出来,“这个方头的是底下防盗门的,黑把的是屋里的……妈的那间是正对面这个楼五层东户,我就先不上去了,你有事随时给我发消息,住不习惯也说,毕竟这边老城区房子都好几十年了……”
“行,”萧辰下了车,从后备箱把行李拎了下来,朝小区门口走过去,防盗门是开着的,他关了一下没关上,估计是坏了。
楼梯间挺黑,地下室在两边,萧辰隐约看到有一个屋里还亮着,里面有剁饺子馅的声音传出来,有点像什么地下黑色加工作坊。
楼梯也挺破的,把手上的红漆掉了好几层,然后就是各式各样的小广告,专业疏通下水道,通马桶,刮墙,求购,割包皮父子档半价……到了。
五层东户,萧辰把钥匙**去,拧开,里面一片漆黑,然后楼道里的声控灯也灭了。
“操,”他小声骂了一句,在摸索着把灯打开,温柔的暖黄色倾泻下来,神奇地把他躁郁了一天的心脏平复了下来。
萧辰关上门,把行李箱拖进去扔在了门口,一头倒进了不算软和的皮子沙发里不动了。
真他妈累啊。
店里基本九点以后就没什么人了,程北去更衣室里换好衣服,手机在服务员制服的口袋里亮了一下。
是一条语音电话,他按了接听,然后继续套裤子。
马强那边听着乱哄哄的,应该还在商业街,“北哥,店里结束了没,埠下那一家养猪的交租了,兄弟几个准备去你那儿喝一点。”
“没。”程北看了看挂在一边的员工制服,锁好更衣室的门转了出去。
“哎,今儿这么忙啊,”马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泄气,“那行,我让他们换个地方。”
“去吧,”程北叹了口气,“我从店里打包点吃的回去。”
“拿几瓶酒吧,”马强马上说,“这边有烧烤摊,我们买点串。”
萧辰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他带的行李不多,几身衣服,两双鞋,竟然还有一件原来私校发的棒球衣。
在学校里穿校服多,私校的校服有四套,冬夏两套,体育课一套,去礼堂开会一套,样式还都挺好看。
可萧辰看到这件棒球服却只感到憋气。
这是他那天穿的那件。
本来就不高的兴致算是彻底给磨没了,萧辰把衣服往行李箱上一扔,简单洗漱了下就准备去睡觉。
老妈这件公寓不算小,有两个卧室,书房还有一张小床,萧旭应该是把主卧收拾了一下,靠门的那间小卧室床上还盖着白布。
萧辰衣服都没脱直接扑到了床上,被褥都是新换的,也晒过了,人一躺下就陷了进去。
萧辰觉得他今晚要失眠,满脑子的事儿还没跑完,换了新环境他还得认认床,一直拖行李的右手有点发酸,还有那个丢了钱的服务生,但愿他真的丢了一百万……
最后萧辰连那个服务生长什么样子还没想起来,就脸冲下埋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又醒了。
梦里有一支搬家队一直在楼下拖桌子,兹拉,砰,吱,咚咚咚,都快成个交响乐团了。
萧辰趴床上望着天花板清醒了一下,感觉梦里的声音竟然还延续到了现在,砰,喀拉,哐哐……
他又趴了一分钟才意识到声音是从隔壁传出来的。
“操……”萧辰翻了个身,把裤子脱了,钻到毯子底下用枕头压住了脑袋。
隔壁的魔音似乎并没有打算停止,而且伴随着各种嘎嘎的笑声和骂娘操祖宗的声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萧辰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些声音,放轻松,放松呼吸,对,就这样,慢点……好不容易有了点状态的时候,那边好像有一堆易拉罐掉到了地上,然后就是拖拉椅子去收拾的声音,硬是把他最后一丝睡意挤到了天边。
你奶奶个腿腿啊。
萧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等起床气下去了点,这才本着睦邻友好的原则打算过去问问他的邻居,能不能别尼玛大半夜的在家里蹦野迪。
他到隔壁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跟聋了一样一个应声的也没有,萧辰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等声控灯都灭了才又运气匡匡两下砸了上去,这两下挺有气势,感觉全楼的声控灯一层层全亮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萧辰听到有人骂了一句,“操,谁啊!”
然后门猛地被拉开了。
他刚才想了好久没想起来的服务员的脸出现在了门后面。
程北也吃惊不小,看着他身后开着的门,先问了句,“东户住人了?”然后又补了句,“是你?!”
一个黄毛从程北后面探出了头,看到人后也条件反射地问了句,“操,对面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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