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此以后出门办事学习,陈瑾丞身边都有个顾善了。
陈瑾丞正吃着今年最后一季的草莓,表面上事不关己,实际上耳朵一直在努力去听这两个人到底在聊什么。
然后他听到自己妹妹把顾善拉到一边,悄悄说:“顾哥哥,我马上就要到生辰了。”
陈瑾丞拿着草莓的手一顿,是啊,他生母都快去世十年了。这十年,他没有跟自己的妹妹说过一次生日快乐。怪不得这种事情都要偷偷讲,不让他知道。
虽然他还是知道了,陈瑾丞心想,自己这些年是不是确实有点亏欠自己的妹妹了。他看着顾善亲昵地揉着陈瑾瑜的头,顾善应该是明天会去顺便给瑾瑜选礼物的,不如自己到时候也给她选一个?
陈瑾瑜满心欢喜的回去了,陈瑾丞倒是犯了难。
顾善在一旁看着他脸上浮现便秘一般的表情,好心询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陈瑾丞看着顾善,心生一计,他勾勾手指示意人过来。
顾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什么话还需要悄悄说吗?”
陈瑾丞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也不是……就是那个……明天你是要去给瑾瑜选礼物吗?”
顾善一脸冷漠:“你偷听我跟小姐说话。”
陈瑾丞扭过头,拒绝承认自己是在偷听他们讲话:“我猜都猜得到她是要跟你说什么,小丫头片子的心思还需要偷听吗?”
顾善自然不会去拆穿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教训已经教会他学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话了。他也没回答陈瑾丞,看了看外面,夜幕已至,就转身门口走去:“少爷,明日见。”
陈瑾丞只能看着顾善走出去,贴心地给他关上房门。
行吧,这个礼物,他可能没办法让顾善帮忙给瑾瑜了。陈瑾丞支着下巴,叹了口气。
第二日,顾善一大早就收拾好等他了。
陈瑾丞揉揉惺忪的眼:“怎么这么早?”
顾善其实也是一大早被他父亲叫起床的,但是吹了吹早晨微凉的风,已经醒了大半。
他回道:“老爷说,让我们随他一起过去。”
陈瑾丞看了看外面,太阳都才刚露了个脸:“那也不至于这么早吧。”陈瑾丞的起床气早就被冰山脸闹钟顾善治好了,他只能打个哈欠爬起来洗漱更衣。
顾善见他起来了,也就去了院子里等他,美其名曰回避一下。
陈瑾丞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回避的。”
收拾好了出来,太阳正散发着和煦的光,洒在顾善的身上。顾善不是那种养在家里的孩子,虽然陈瑾丞不大爱出门,但是顾善除了陪他读书,还是要出门做活计,跑这跑那的,所以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
阳光给顾善镀了一层金黄色,略微有点柔化的线条居然让顾善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不那么冷漠了。
陈瑾丞心想,顾善笑起来应该更好看。
然而,顾善看到陈瑾丞出来了,脸色又冷了几分。
陈瑾丞自然是感受到了这番变化,瞪他一眼:“走吧!”
陈瑾丞去吃早饭,顾善就去了宅子门口。
老顾拉着顾善的手,仔细叮嘱道:“阿爹今日就不跟着你们一起了,你不要给老爷惹麻烦啊。”
顾善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老顾还是不放心:“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多跟着老爷学学,有点本事总归是好的。”
每次去商会,老顾都会细细嘱咐,而且每次的内容都差不多。顾善虽然听得耳朵长茧,但是他还是应着:“我知道了父亲。”
老顾语重心长:“你不要觉得阿爹啰嗦啊,阿爹就你一个儿子可以念叨了。”
另一边,陈瑾丞用完早膳跟着陈劲松出门,就看到了顾善被他父亲拉着絮絮叨叨絮絮叨叨,陈劲松上前拉住他的账房先生:“得了得了,老顾你每次说的都一个样,你没说腻味,顾善都该听腻味了,人家小孩子记忆力好着呢。”
老顾蛮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我这不是怕他给老爷添麻烦吗。”
陈劲松一个劲儿地夸顾善:“你儿子可能干了,以后你老了我就让你儿子来接你的班,你儿子肯定比你做的更好。”
得到了老爷的肯定,账房先生才停止住了他的一番教导。他目送着几个人离开,转身回了宅子。
马车上,陈劲松跟顾善讲:“你父亲呀,做事细心,就是喜欢絮叨。”
顾善自然是知道自己父亲有多爱讲些有的没的,他娘亲也老是说他父亲话讲得多胡子还一大把。
他父亲跟陈老爷共事这么多年,一路上就跟他讲之前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顾善听过自己父亲讲他年轻时候的趣事,但是现在由另一个人讲起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偶尔遇到了他听过的事情,他还能接上一两句,如果是没听过的,就静静地听着陈劲松讲,偶尔附和两句。
陈瑾丞感觉自己完全被冷落了。那可是他的亲爹,都没有跟他讲过他年轻时候的事情,现在跟别的人讲,还完全不搭理自己儿子的。
陈劲松也想讲,但是陈瑾丞这孩子跟别的孩子完全不一样,他再娶一事,给陈瑾丞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亲儿子跟自己一点都不亲。他趁着顾善在,陈瑾丞也在,也算是给自己儿子讲了讲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吧,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
父子二人各自怀着各自的想法,顾善打量着陈瑾丞的脸色,微微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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