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发现,连唯一仅有的温暖都是来自另一个男人的移情作用,内心更多的是慌乱吧?害怕我会将目光移开,不再注视。
还说我孤单,原来真正害怕孤单的人,根本是他,那时我将租屋信息给他时,他表情可受伤的咧,彷佛被遗弃似的。
这样的领悟让心房涌起阵阵不舍,心疼起这个情感脆弱的男人。
还来不及思索该如何应对这尴尬的场景,埋在我怀里的头颅动了动,睁眼与我对上,想装死已经来不及。
「早......」我干干地发出声音。
理解是一回事,四目相对还是有一定的窘度,尤其他不经意挪动身躯,赤裸肌肤摩擦间涌起一阵战栗,也感受到抵在我腿侧那明显的挺立......
我猜我脸一定红了。
冷静!汪咏靓,妳思想要健康点,这是男人清晨醒来再自然不过的生理现象,年轻人嘛,血气方刚没什么好奇怪的,要平常心......
他盯着我,也不打算说点什么来圆场,眼看他是打算放我自生自灭了,我暗叹一口气,从混乱的脑袋里随便抓一句出来撑场面--
「嗯......你睡相有点差......」
如果说他原先还有点漠然,这一刻就是满脸的错愕了。「汪咏靓,妳会不会画错重点了?」
「呃......那重点是啥?」从求学时代就是好学生,我一向是不耻下问的。
他一脸「妳问我?!」的不可置信表情,几近挑衅地贴近下身,让我清楚感受到他亢奋的生理状态。
「该做的我都做完了,这绝对不是什么盖棉被纯聊天的小孩子游戏。」
「这个......不用刻意强调。」我是女人,有没有发生什么不会不清楚,再怎么醉死到没印象,此刻身体里明显被入侵过的感觉是假不了的。
「我不会道歉。」他绷着脸哼道。
「我没要你道歉。」他的做法是过头了些,但我也没真的醉到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果当时我有一丝一毫不愿意,相信他是会停下来的,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又岂会是单方面的责任。
「是妳自己发酒疯,缠着不让我走,又亲又抱的,我干么要当柳下惠?」
这、这就有点过分了喔,居然得寸进尺,把责任全推给我!
我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他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到这种地步,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这世道是没天理了吗?
他不甘示弱瞪回来。「干么?死无对证就可以不认账了吗?」
「......没有。」算了,争论这个没意思,赢了又没糖吃,他高兴就好,随他去了。
他哼了哼,光着身子下床,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下清楚看见他的裸体,脸红了红,赶紧移开视线。
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前,语带别扭地问了句:「早餐想吃什么?」
「都可以啊。」一直以来,不都是他准备什么我就吃什么吗?人家辛苦做饭给我吃,还在那里挑三拣四的,未免太白目。
他明知道我对吃的不挑,今天会刻意询问,是不是有一丝讨好意味?
果然,等我打点好自己,走出房门后,着实看着餐桌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有皮蛋瘦肉粥、熏鸡蛋饼、黑糖馒头、洋芋色拉、猪排三明治、巧克力厚片、玉米浓汤......他现在是在做几人份餐点啊?
探头进厨房,他还在染指一旁的生菜......
「齐隽,你失心疯了?」
他动作一顿,僵僵地说:「妳就挑妳想吃的。」
果然是这样。
我看着满桌的道歉早餐--虽然他嘴硬不肯承认--笑出声来。
原来他也是会心虚的啊!
明知自己有错,却故意用冷漠无谓的态度武装起自己,其实内心怕死了对方真的生气不理自己,一转过身就默默地示好求和--这种行为怎么看就怎么孩子气啊。
心房瞬间因他这样的举动而柔软得一塌糊涂,一时间觉得,这样的齐隽其实挺可爱的。
★★★
这脱轨的一夜,有没有对我和齐隽造成影响?
有点难定义,看起来好像没有,又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最初的尴尬过后,我原是预备当成一夜情处理过去的,他还是齐隽,我还是汪咏靓,我睡我的主卧室、他睡他的客房,就这样。
我相当安于目前的景况,有时夜里泡壶热茶,坐在客厅一起欣赏几支好片子,有时没有主题,天南地北地闲聊,有时假日一起压压马路,或者我处理我堆积如山的公事,他在一旁练他的小提琴,共享同一个空间。
有时累了,停下来接受一下古典乐的熏陶也是不错的享受。他专注拉琴的模样,怎么也看不腻。
于是我不经意地发现,每当我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时,他会不经意露出近似于安心的神情,唇畔隐隐泛笑。
「我在这里会影响到妳吗?」他曾经这么问。
「不会啊,我有时处理公事也会放几片CD来听,你还帮我省了音响喇叭的电费。」
「那妳有没有特别想听什么?」他还开放点歌呢!
但是要说没什么影响,好像也不尽然。
我们之间的男女之防......有些淡了,那条线隐隐约约存在,却又模糊,毕竟床单都滚过了,在心理或生理上总有那么一点点微妙变化,无法区分得很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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