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算不算是一对恋人?
言立冬无法下定义,她就这样突然的闯入他的世界,从此占有一席之地。
他们依然拥有各自的生活圈,她心里是不是还有旧情人的影子,对魏家瀚无法忘情?这他从不过问,也不会去干涉,因为当她寂寞无助时会想起的人,是他。
他不是什么贞节烈男,从不时兴守身如玉那一套,偶有艳遇,仍会风花雪月来上一段,但不论怎么玩,总还记得有她。
他们与其说是情人,倒不如说是蜂与花,各取所需,也相互依存。
从不以为自己能与同一个女人维持如此长久的关系,他总是太快的倦了、腻了,再寻往另一处陌生的女人怀抱、尝着不同的女人香气。可是对她,至今不曾倦腻,来到她身边,他可以安于平凡。
直到,他在这里过夜的次数多了,他开始会将衣物留在她的衣橱;她开始会准备他爱吃的食物;皮夹上被她嬉闹着贴上月余前遭她暗算,强拉去拍下的大头贴;日常生活中,成双成对的用品,昭示着除去肉体之外,纯然的心灵亲密。
他们之间,不再是纯粹的情欲纠缠,她会在大清早以电话唤他起床,不厌其烦地准备一打闹钟让他砸,为生活琐事叮咛,啰嗦得像个老太婆。他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下意识的来找她,就算什么都不说,她也懂得;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相陪。
直到那一天,她在他肩上,哭得伤心欲绝,然后在他的情欲抚慰下落幕。
他明白她是多么死心眼的女人,一旦爱上,可以如此痴绝;就连分了,也还能坚持为对方哭尽该给的泪。
他还知道,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不拘泥于世俗规范,从她敢与他发生一夜情就知道了。她清楚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不被迂腐的旧式观念所局限。
他更知道,她是个聪慧的女人,看见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心思细腻如发,该温柔时,绝对玲珑冰心解人意。
她有点小固执,一旦她决定的事,旁人很难动摇;但却不会盲目坚持,她懂得什么时候该放弃。
她很独立自主,在职场上,魄力不输男人,所以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他甚至笃定地相信,再给她几年,没有男人会配得上她。
女强人比比皆是,并不稀奇,重要的是,回到家,穿上围裙,她的厨艺可以让五星级的大师集体切腹自杀。不论何时来,她都能将家中打理得温馨整洁等候他,贤慧得要命。
「立冬,你衣服又忘记带进去了。」浴室门被轻敲了两下,折迭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衣物由门缝递了进来。
看,多么的温良贤淑,这才叫真正的女人嘛!叶初晴、方歆和苏妍舞真该羞愧得自行了断!
洗完澡走出浴室,见她坐在床沿,衣服折到一半,径自神游太虚。
「发什么呆?」随意瞥她一眼,转身到厨房倒了杯水。
再回来时,没意外的见她拎着毛巾等待,并且第五十三次重申:「你再说不听,下次我直接把你的头砍下来,让你连洗头都省了!」
他第五十三次和她赌,如果下次她会不理他的话,不用她动手,他自己砍。
啜了口温水,眼角扫到床上的喜帖,她刚刚就是在为这个发呆吗?
他顺手捞起,随便瞄了两眼,不感兴趣的丢开。
雪融熟稔地替他擦拭湿发,边说:「陪我去,好不好?」
「妳真想去参加那对狗男女的婚礼?」不会吧?她有这么闲?
「什么狗男女,你留点口德。」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是我同事啦,想到哪里去了!」
「有交情?」
「还不错,聊得上几句。我知道她和男朋友爱情长跑满多年了,再加上她年纪也不小了,家里在催,索性就结了。」
「何必多此一举?结了还不是要离,干脆──」
「言立冬,你够了哦。」他就没一句好话可以说吗?「你到底要不要去?」
「也好,去祝贺人间平添怨偶一对。」
她叹了口气。就算是再有耐性的人,纠正了N次后也是会累的。
她总算认清,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欠揍,她决定不再逆天而行。
「你之前工作不是做得好好的吗?干么又辞了?」早早转移话题,以免气死验无伤。
「主管没看见我的能力,只看见我的外表。」
不会吧?男人也有被当花瓶的命运?
她了然地接口:「女主管?」
他叹气,点头。
「了解。」这点可以接受。「那之前那个五小时二十八分的呢?该不会也是女主管吧?」这纪录太离谱了!
「答对了,送妳香吻一个──」正欲凑上嘴,被她挡掉。
「所以你就走人?」
「当她摆明了上床意图,妳会怎么做?」他反问。
「你是那种有花不采的人?别逗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是啊,所以我做完才走。」他随口应了句。
她动作顿住,没搭腔,默然转身。
「喂,妳去哪里?头发还没干──」吹风机迎面丢来。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吃错药啦?
一整晚,她异常沉默,连他刻意缠闹,她都提不起劲;习惯在他怀中安睡的她,头一回,在他留宿时,没有主动向他寻求温暖。
★★★
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参加完她同事的婚礼;而她当场接到花球之后,情况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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