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程予洁,我上辈子一定欠妳不少!」抱着一大叠厚重课本,我忍不住在心底咒骂。
新学期才刚开始,大混仙程予洁就给人家嚣张的请假去吃喜酒,明知道今天发新课本,然后我不但得负担已经很吃重的课本,还要帮忙领她的那一份,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差点把我压垮。
本来,我和予洁上下课是有司机接送的,不知情的同学还当我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满脸的欣羡,谁会知道我日子过得有多辛苦?
今天,是予洁的舅舅嫁女儿,司机送他们去吃喜酒,好像还会在那里过一夜,为了太座大人的面子,叔叔当然是一定得随行的。
人家姨婆婶舅喊得亲,我又不是人家的谁,当然得安安分分的留下来看家,免得一路由家里吵到婶婶娘家,在人家的喜筵中上演全武行,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只要想到今天没司机接送,等一下还得和一堆人挤公交车,我就腿软。
老天,谁来给我一刀,直接让我死了算了?
用着老牛拖车的极度龟速地往校门口行进,手快被压断的这一刻,我更加的肯定,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对不起予洁的事……
我喘了口气,把自己拉离自艾自怜的情绪,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天校门口的气氛有些怪异。
这些人吃饱撑着啊?都放学了,还在校门口晃来晃去,比起以前赶投胎的离去速度,说不怪异谁信?
怎么?校门口是杵了什么奇珍异兽,让我也来增广见闻一下。
这一看——
哇哩咧,怎么会是他?程、予、默!
「海宁!」他也看到我了,正朝我扬了下手。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现在知道,予洁为什么这么享受旁人赞叹的虚荣感,那种同时被一群人欣羡的感觉还真不错。
当然,我不会笨到不懂,那些妒羡的眼光是因为程予默。
嗯,我想,现在我相当的肯定,这男人带得出门了,他的出色,让我感觉到一股与有荣焉的骄傲……
呿呿呿!我在想什么?真是三八!程予默才不是我的骄傲咧!
「这么多书?」
等我走近,他接过我手中大半的负担。
「予洁的啊!」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一边还在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去吃喜酒了吗?」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没说要去。」
也对哦,他好像真的没说,是我理所当然的认定……
可是既然是「理所当然」,他怎么不照常理去做?
「叔叔、婶婶和予洁不都去了吗?」
「对。」
答得真简洁,他到底懂不懂问题的重点在哪里啊?
「我是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接妳下课。」答得象是我问了个智障问题。
「我自己会坐公交车。」
「噢。」他点了一下头,转身。
那是什么表情?「算我鸡婆」吗?
欸、欸、欸!他真的这样走人了哦?
我呆在那里,不知道该跟上去好,还是真的如自己所说的坐公交车回去。
他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又停下来。
「我车停在对面。」
加了这句说明,我确定他并没有丢下我的意思,赶紧加快脚步跟过去,也不晓得自己在慌什么,过马路时差点和闯红灯的机车骑士擦撞。我情急下闪身避开,却没站稳,跌坐在马路上。
「有没有怎样?」
我又看见他拢起眉宇的模样了。
是觉得我很麻烦,还是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呢?
我研究着他的神情,在心底猜测。
他并没有很温柔地扶我起来,只是弯身捡拾掉了一地的书本杂物,问我。「可以自己走吗?」
摆明了就是不想扶我嘛!
「可以。」我也很有骨气,不等人英雄救美,庄敬自强地拍拍身上的尘土爬起来。
脚有点刺痛,但是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所以我不打算理会它。
虽然他并没有任何连续剧里该有的怜惜举动,可是我却莫名的留意到,他帮我拿了所有的东西,而我则是无事一身轻……
因为这样的发现,我又多看了他好几眼。
★★★
吃过饭,洗完澡,本来应该为明天的课表做准备,然后早早上床睡觉才对,但是看到楼下客厅还有光亮,我的双脚不受控制的走了去,在踩下最后一级阶梯时,才莫名其妙的反问自己:我下来干么?
呃,喝水,对,我要喝水!
硬是绕了个弯,转到厨房端着水杯出来。
「还没睡?」他瞥了我一眼,又继续看他的书。
客厅点了一盏晕黄的灯光,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依然优雅地交叠着,一本厚重的原文书正放在他膝上,一旁茶几上的台灯,是他阅读的光源。
「欸!」我双手捧着玻璃杯,思考着该怎么开口。
「程予默——」
「怎样?」他翻了一页,随意应了声。
看起来就是不太想理我的样子,识相一点的话,我是不是该摸摸鼻子自己滚蛋?
等了许久,没见我出声,他奇怪地抬头看我。
「妳不是有话说?」
咦?原来他还在等啊?
「没啦,你看你的书,我只是无聊,睡前想找人啦咧一下而已。」
突然不大好意思打扰他……
「嗯。」他还真的就不说话了。
「程予默——」闷了三分钟,我还是忍不住又开口。
「嗯哼?」
「你为什么没一起去吃喜酒?」通常只有在这种难得的机会里,平日少有联络的亲友才会齐聚一堂,他不是很久没和亲人见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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