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似乎已经流干,珊珊也觉得身上有了一阵阵的凉意,睁开眼从包里拿出纸巾把眼泪擦掉,看着小镜子里红肿的双眼,珊珊苦笑了一声,拿出墨镜遮住双眼,站起身打算出去。
可是脚很软,根本一步都迈不开,一想到要违心地说话,违心地微笑,珊珊的心就感觉到一阵刺痛,可是不这样做,又该怎样呢?
珊珊叹气,从树后绕出来,午后的太阳有点刺眼,刚才的那棵大树似乎挡住了喧嚣的声音。一走出来,充斥着耳朵的,又是汽车喇叭声和周围商店音乐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人的声音很少很少。
珊珊站了会,叹气,怎么感觉这样的人间繁华,和自己全都对不上呢?看着来往的人群里脸上露出的笑脸,珊珊依旧往窗帘店那边走去,虽然心里在说服自己,但脚步是骗不了人的,那脚步从什么时候起,没有了轻快,而是带有些沉重呢?
到窗帘店的时候,阿楚也过来了,乔大姐正一边交钱一边和他说话,窗帘店的老板手里开着单子,嘴里在不停地恭维着阿楚妈,阿楚妈脸上都笑开花,似乎幸福生活指日可待。
看见珊珊进来,阿楚上前拉住她:“刚才还说给你打电话呢,你就过来了,正好,大哥刚才打电话来,说请我们去新开张的羊肉店吃饭,你不是最爱吃羊肉了?”
珊珊听着丈夫的话,也知道自己该露出笑容回应,表示很喜欢这样的安排,可是这笑实在是扯不出来,特别是在自己刚哭了一大场的时候。
乔大姐已经交完钱,上前来拉住珊珊:“走吧,你姐夫在店里等着呢,从这边过去走路20分钟也就到了。”珊珊不由自主地跟着乔大姐一起往外走,看着和阿楚走在一起,说的十分开心的婆婆,珊珊觉得那种永远都改变不了什么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听到珊珊发出若有似无的叹气声,乔大姐只是把拉住珊珊的手又拽紧些,这事,说白了自己也无法插手。
本来就已煮的十分酥烂的大块羊肉在火锅里翻腾着,捞出一块往用糊辣子、芫荽、细葱、豆腐乳做的蘸水里那么一蘸,等不及吹凉就往嘴里放,那香味能香到肠子里去。一块肉下肚,再把锅里煮的土豆、豆腐皮、白菜这些捞起来蘸了蘸水吃下去,等这些东西都吃完,打一碗汤,往汤里面放一把糊辣子和芫荽,热热喝下去,就算是寒冬腊月马上连鼻子尖都冒出汗珠。
这种大块吃肉,大口喝汤的方式,一直让珊珊觉得这比那种切成薄薄小片的什么小肥羊这些吃的爽快地多,让人心情也好很多。但今天珊珊依旧做下来之后,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心情并没随着肚子的饱足变得好转一些,而是依旧沉甸甸的,特别是在听到喝了一点酒的阿楚在那里和乔姐夫比划着说以后要怎么孝顺两个妈的时候,珊珊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吃完饭,暂住在乔大姐家的阿楚妈和乔大姐夫妇一起回去,觉得头有点轻飘飘的阿楚建议打车回去,珊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往前走,见她这样,阿楚也只有跟上去。
晚风吹拂着他们的脸,虽然已是十一月的天气,但在这个夏冬都不明显的小城里,只需要穿件外套就可以了。走了一小截,阿楚见珊珊用手抱住肩膀,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和你说打车不打,偏偏要走路,等会风一吹,又感冒了。”
披上珊珊肩头的衣服还带着阿楚身上的温度,珊珊拢紧这件外套,抬头看着阿楚的脸,他今天喝了点酒,眼睛下边带有微微的红色,靠近点,还能闻到淡淡地酒味,或者这个时候并不是开口谈话的好机会,珊珊低下头思索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阿楚追上她的脚步:“怎么了?刚才还一脸想和我说话的表情,怎么现在又一个字不说,是不是嫌我酒喝得多了,生气了?”见珊珊停下脚步,阿楚转到她面前举起两根手指:“你放心,我和大哥在一起才会稍微喝一点,和别人在一起我都不喝的。”
看着阿楚的举动,珊珊心里浮起一丝柔情,说实在话,丈夫对自己的好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可是有些问题,不是光靠他对自己好就能解决的。珊珊的心里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阿楚已经伸手搂住她:“快走吧,渐渐冷起来了。”
说着阿楚缩一缩脖子,表示自己已经冷的打抖了,珊珊沉吟一下已经开口:“阿楚,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还是想说,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对我好就万事大吉,全都解决的。”
这像天外飞过来的一句让阿楚怔住,但他很快就笑了:“珊珊,我还以为你已经想通了,答应和妈妈们一起住了,怎么现在又说这个?难道和妈妈她们一起住不好吗?”珊珊这时深刻认识到男人和女人是从两个不同星球上来的理论,她摇一摇头:“那你认为很好吗?你有没有试过做什么事都要和人报告,连吃饭穿衣都要有人管的滋味你试过吗?”
惨白的路灯照的阿楚的脸也有些苍白,他脸上的笑渐渐消失,眉头也开始皱起来,刚才还说冷的他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冷,珊珊的话的确戳中了他的内心,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反对的话已经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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