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澜回到东宫时候,小荷还没睡醒,看着小荷酣睡的面容,孟澜也不由觉得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对小福子他们摆手,自己宽了外袍就躺在小荷身边,小荷半梦半醒之间,感到孟澜抱住了自己,小荷睁开眼,想说话又觉得困乏的很,在脑中迷迷糊糊地想,今儿该做的事儿都做完了,睡会儿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于是小荷翻身把孟澜抱紧,呼呼睡过去。
他们这一小憩,就快到了晚饭时候,陈嬷嬷没有让人去叫醒他们,别人可就坐不住了,陈嬷嬷还没出门,就有个嬷嬷来了,这是东宫原先的管事嬷嬷,也是从皇后身边来的,看见陈嬷嬷她挤出一丝笑:“陈妹妹原来在啊!”
陈嬷嬷忙请她坐下:“周姐姐,怎么今儿过来了。”
“这会儿都快晚饭时候了,王爷王妃从宫里回来之后就睡着了,虽说年轻人也是平常事儿,可这传出去总是不好听,再说皇室中人,自然要为天下垂范,哪有大白天睡着不起的?”
周嬷嬷张口就是这么一句,陈嬷嬷了然微笑:“您也说了,他们还是年轻人,又是新婚,况且正月里什么事儿都没有,今儿最要紧的是去宫里给陛下娘娘拜年,这年也拜完了,昨夜守岁又没睡,这会儿歇息一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周嬷嬷被陈嬷嬷顶回来了,那眉头立即皱的很紧:“陈妹妹,我晓得您是王爷的奶嬷嬷,说句不好听的,连我们王妃都是您一手教导出来的,那您教的必定是好的,心疼他们也是平常事儿,只是这样高卧不起,以后还怎么为天下人垂范。”
“我倒想请问周姐姐一句,这皇宫之中,陛下娘娘难道平常不吃饭不睡觉了?”周嬷嬷听到陈嬷嬷这句,蹭地一声站起来,语气变的鄙夷:“这等粗俗言语,怎能从你口中说出?”
宫里难道连吃饭睡觉都不能说?陈嬷嬷想了想也站起身:“那想问问,陛下娘娘难道平常不用膳不就寝?若是陛下十分困乏,想歇一歇,难道内侍宫女还要拦着不许歇息?那最要紧的是,他们的身子骨,若因为不能歇息,身子骨变的不好了,那还怎么做天下人垂范?”
周嬷嬷这会儿明白了,难怪小荷孟澜是这样,原来根在陈嬷嬷这里,都是陈嬷嬷把他们给宠坏的,于是周嬷嬷冷笑道:“陈妹妹,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毕竟原先只是在王府,没有在宫里待过,不晓得宫中的规矩,所以才口口声声和我这样说,等你晓得宫中规矩了,就明白,你这样的话,是多么地无礼。”
怎么现在又变成自己无礼了?陈嬷嬷发现周嬷嬷别的不行,用规矩和礼仪来压人是一等一的行,于是陈嬷嬷也冷笑了:“周姐姐,您的教导我明白了,只是您更清楚,规矩是用来管束我们的,而不是用来管上面的。对,您是嬷嬷,王爷王妃敬重您,但也是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能管。”
她们两个虽然只是在屋内拌嘴,但她们所在的院子并不大,因此很快就被人听到,小福子头一次跑过来,见状就笑嘻嘻地上前对周嬷嬷道:“周姑姑,您先坐下消消气,陈嬷嬷呢是大哥身边的老人了,说话自然是不一样的。您呢,是宫中的老人,这宫中的规矩您最清楚,若我们真有做的不到的,那就请您和缓着说说,而……”
周嬷嬷听了这话眉毛就竖起来,看着小福子:“和缓地说话,小福子,我也明白了,你平常一口一个甜蜜蜜地叫着我,这会儿真出了事儿,还是向着这边,果真是王府里来的,都是一伙的,做出来的事儿都让人不好说。”
这是连劝架的人都挨了不是了,陈嬷嬷也冷笑了:“好一个十分知礼的嬷嬷,张口就说别人的不是,那你自己的不是呢?就瞧不见了?还一口一个看不起我们王府,我们王府再怎么说,那也是宗室藩王,从小也是各种礼仪规矩长大了,在内室本就不用如此严苛,周姐姐您非如此严苛,那您是主仆都颠倒了。”
陈嬷嬷这话听在周嬷嬷耳中就是倒打一耙,这会儿陆续又有人进来,周嬷嬷只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不由发狠地道:“好,好,我就看着,看着你们把这变成什么地方。”
小荷孟澜这会儿醒了,小荷想起来,孟澜却不让她起:“你听我说说,陛下今儿和我说了什么话?”小荷推孟澜一把:“说什么?不外就是要说,你很好很不错。”
“不,陛下今儿说你很不错,说一个不那么规矩的人儿,也许会带来新的变化。”孟澜的话让小荷看着他:“可是,陛下也就只见过我两面。”
“所以说陛下和别人不一样,他还说,很多事情,做太子时候不知道,等做了天子之后才会知道。小荷,我听了这话,是又高兴又难受。”高兴,是终于得到天子的认可了,难受呢,是许多事情,要等到了临头,才知道。
听到他们在说话,秋月走到帐边:“王爷王妃,可是要起了。”
就算想安安静静说会儿话也不成,屋里时刻都有人呢。孟澜先对秋月说了句:“嗯,要起了,你们先去……”话没说完就听到秋扇的声音:“大哥,不好了,陈嬷嬷和周嬷嬷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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