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能扶起堂哥,对堂哥叹气:“不是这句话,也不是这回事。只是想起一点往事。你愿意,那我也就把铺子租给你,等过了年,你也就择个吉日,好好开张。”堂哥喜欢地对着吴能连连拱手。堂嫂也在一边谢茭娘。
等到他们一家子要走时候,茭娘送他们出去,将到二门处,堂哥这才转身,对茭娘似乎十分艰苦地吐出一句:“茭娘,我知道这话不该我说,若你,见到陈太太,就说,若有必要,还请能请个医去瞧瞧我妹妹。就算……也发送的好些。”
说完堂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茭娘想起柳素,最后一回见她,是在自己家门口吧,那时茭娘在楼上,还是能瞧见大门口的柳素的,那时她穿金戴银,带着小丫鬟,那是她一生中不多的,荣耀的时候吧。
纵然能猜出来当初在后面捣鬼的定是柳素无疑,可是现在知道了她的下场,而所能求的不过是她死的时候能稍微好受一些,而不是真正的冻饿而死,茭娘对她曾有过的怨恨也烟消云散,选了不同的路,于是有了不同的结局,也是平常事。
茭娘回头看去,夕阳正在落山,那阳光金灿灿地散在空中,踏踏实实地,不怕任何流言地走下去,这就够了。茭娘露出笑容,这样,就什么都不怕。
堂哥第二天就请了人来立券,从头到尾,都没见到吴大伯夫妻,吴能按下立券手印的时候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如果不是当初吴大伯行的事太过分,吴能当年不是没有动过要把家产给侄儿的念头的,毕竟茭娘在世人眼中,只是个女儿。吴能担心自己身后,茭娘母女争不过吴大伯。可是现在,茭娘已经成为官太太,吴能当然也可以很放心地把这点产业留给女儿而不需要给别人。
过年总是有很多应酬,这一回也不例外,茭娘在应酬时候也碰见过陈太太,陈太太还是和原来一样端庄,茭娘在私下,很隐晦去转达了堂哥的话。陈太太的眉只是微微一挑就对茭娘道:“当初我小姑在新渝时候,曾经对苏奶奶有些得罪,正待要描补,这样的小事,苏奶奶放心,就算我替小姑道歉了。”
茭娘听了这话,晓得柳素只要老实,以后的日子会过的稍微好一点,甚至也许会被保住一命,嫁给个农人。不过这些话,陈太太没有明说,茭娘也不会再问,只对陈太太行礼道谢,表示知道了。
等陈太太离去,茭娘才轻叹一声,原来自己,已经不怕这些应酬了。
过完年,苏桐也就上京谋缺,很快京中就传来消息,苏桐在户部谋了一个主事的缺,要茭娘带上全家人上京。茭娘接了信,也安排下去,举家上京。这一回,茭娘在船上回头看向家乡,就不知什么时候才回回来,那时,又是怎样情形。不过茭娘知道,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地,有点害怕地踏上赴任路的少女了。
云月和月兰也十分乖巧地偎依在茭娘身边,茭娘往船舱看去,柳氏正在和苏母说笑,船驶离码头,茭娘的对前路,从没有过如此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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