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只是讲述此楼投资多少钱，然后因种种原因工程搁浅，废弃了。从内容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毕竟这种城市因为规划不良造成的失败房地产投资不算少数，很多较为远离市区的地盘跟楼面因收不回成本等种种原因搁置。
“这里有什么问题？”
董琪看了几遍也没发现其中奥妙所在。
“你看报纸的发布日期。”
“——？”
董琪看向日期的位置：“二十一年前？”
刚才说过，空置的确很常见，但他们所在的是一所大都市，就算是周边较为郊区的地方也寸土寸金，二十多年还一直空置就不太正常了。
“当我发现这栋楼至今还是荒废状态的时候，出于好奇我做了些背景调查。”伍德华继续介绍，“它因为资金中断而被废弃，之后又被低价转卖给一家房地产公司，韦迪地产。它是一家合资公司，在中国不是很有名，只有很小的几份地产在做，收支勉强维持运营。”
董琪明白了他的怀疑：“既然如此就该将这块不挣钱的地转手，而不是拿到之后继续闲置。”
伍德华点头：“没错，可地产公司就好像忘记了它的存在。”
董琪有点明白其中关联了：“所以你怀疑，那里其实有什么别的东西在？”
“是的，其实上要知道闲置资产的开销也不低。所以我怀疑要么这地方有什么别的东西。于是我当初才跑到那附近查看。”
董琪忍不住皱眉，据她所知因为凶杀案，大楼的拆迁被延迟了。具体延迟多久她没有问，但是……会不会是一种新思路？或许凶手将尸体丢在那里不是为了隐藏，而是为了能停止拆迁？
尤其是废弃的楼房，很多时候在爆破之前，会有专人去检查各个楼层，以防有人误入造成伤害。就算伍德华不去，也有其他人会发现尸体。
但是有必要这么做吗，冒这么大风险？
或者，凶手跟遗弃尸体的是两组人？毕竟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如果有人无意中发现了尸体，灵机一动，决定利用尸体来达成目的。就算警察调查，最多调查到真正的凶手身上。
“你看看这张照片，还有这张，都是我高空弹跳之前拍的。”
伍德华顺手拿过来打印出的照片，递给董琪。
“你还真喜欢纸质资料，我还以为你会用电脑。”
董琪知道伍德华用的是数码相机，其实比起打印出来，直接用电脑展示更快捷。
“电子数据不太可靠，随时可能消失或泄露，而纸质文件不会。”
董琪的注意力放在照片上，仔细观察这几张照片。它们拍摄的都是废弃的大楼，猛地一看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看，却让人觉得哪里的比例不太对。
“大楼外面的高度跟内部的似乎不太一样？”
这栋楼的座高她记得，从外部来看是由两窄加着一宽为一层来设计的，外部的楼层数也跟内部一致，因此理所当然人的惯性思维会觉得是外部看起来的一层对应内部实际的一层。
但是，实际上从内部破损的窗户往外看的话，会发现好几层的窗户附近都有微妙的遮掩部分。也就是说，实际外面的装修跟内部的房间是错开的。每一层都错开了一点，给人一种整体只错开一点的错觉。但是仔细想一想，外部总高度跟层数竟然跟内部一致，实际上这个落差加起来恐怕不小。
“有趣吧，视觉的欺骗。”伍德华笑道，“我从外部确认过，这些看起来像是楼层似得装修，其实只是普通做成楼层样子的装饰板。也就是说从外面看起来的层数，跟内部的实际层数完全无关。窗户被特殊处理过，猛地也看不出问题。但是从外面纵观一下，再仔细考虑里面的高度，这个楼——实际失踪了整整一层。”
“怎么会？不可能，就算真这样，走楼梯的时候也会发现。”
“谁告诉你走楼梯能让你到达楼层的每一层？只要楼梯的每一个台阶修的高一些，然后开门的时候注意一下位置，你进入房间的时候不会注意到实际高度是多少。就好像在厚厚的面包上挖洞，这些洞就是楼层，洞的间隔未必要一致，在你转弯上楼之后，进入对应的洞之中，不会察觉洞跟洞的间距问题。跟外面的伎俩一样，就是这样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魔术箱，让整整一层变‘不见’ 了。当然，说是一层，其实并没有常规的楼层那么高，所以即便有夹层你也不会察觉到。”
董琪的空间立体感不如伍德华好，她没有完全想象出全部的情景，但是已经被他的奇思妙想说服。
“等一下，这种建筑物完全违章吧，防火通道无法通入其中一层的话，这要怎么投入使用！”
“在现在来看的确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但看看这个日期，这可是二十多年前。当时的监管根本没有现在这么严格。”
“所以你才蹦极——从外面来看整个楼层？”
“嗯，我想找的消失的楼层的入口。既然内部没有入口，那么一定是从外部。没想到绳子的长度不对，也没想到哪里竟然有尸体。”
董琪的脑子有点混乱，已经没有心思去判断伍德华后面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只想立即冲去废楼，查清楚里面到底都藏着什么秘密。
“怎么样，想不想去看看？”伍德华似乎看透她的想法。
“这很危险。”她忍不住反对。
“但是它快被爆破了，如果我们不尽快弄清楚里面有什么秘密，很快就再也没人能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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