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帅气的一张脸, 不是薛崇又能是谁?李瑶看着他, “你回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在这家医院工作吗?真是太巧了能在这里遇到你。”
薛崇听她连珠炮似的发问, 微微皱眉,她的脾气和上学那会一样, 热情洋溢到让人吃不消。
“是啊,我回来两个多月了。”薛崇打量她精神抖擞不像生病的样子,略一迟疑,“你到医院来——”
李瑶没说话,笑着指了指身后。薛崇看过去, 心跳瞬间加速, 他看到了惜年, 虚弱无力的惜年, 静静地歪倒在输液区的长椅上, 像是睡着了。
“她和我在一家公司,感冒了还坚持上班,工作狂一个。”李瑶忙把情况告诉薛崇。
薛崇走近惜年,蹲在她身边握住她冷冰冰的手, 又试试她额头的温度,看着她整个人萎靡不振的状态, 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李瑶说:“她应该不仅仅是感冒, 还有痛经。”
“是呀是呀, 惜年上高中的时候就会痛经, 每个月都要吃芬必得, 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你是不知道她工作有多拼,几乎全年无休。”
李瑶怪自己粗心之余,眼神不由自主观察着薛崇对惜年的态度,他表现出来的那种驾轻就熟的亲密感可不像是当年传说中头也不回甩掉惜年的样子。
薛崇示意她安静,“今晚我值夜班,把她交给我吧。”李瑶立刻会意,冲他眨了眨眼睛,“你结婚了吗?”
“没有,我一个人。”薛崇哪会不明白她忽然这么问的用意,立刻回答她。
李瑶看着薛崇找护士借来轮椅,和他一起把惜年扶到轮椅上送进医生值班室,料想惜年有他照顾应该无碍,这才放心离开。
医生值班室里通常都会有床,下半夜病人不多的时候,偶尔能睡上一会儿。薛崇小心翼翼把惜年抱到床上,替她脱掉高跟鞋,盖好被子,确认她已经睡着了,才悄悄离开值班室。
惜年似梦非梦,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睁开眼睛去看,却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白影,白影越来越近,最终在她身边坐下。
是梦吧,好像看到了薛崇,惜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出现了幻觉,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多少次梦见他了,自从和他分开,他在她梦境里永远都是少年时充满阳光的样子,两人一起读书、一起上学,从不争吵,也从不互相猜嫌。
薛崇怕惜年睡得不舒服,替她撩开长发,轻轻调整枕头到她能适应的高度,端详着她病容憔悴的脸,心里满是疼惜,总是想做到最好,所以她比谁都活得累。
多年不见,她已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头发短了又长,脸庞也不再像少女时期那样带着点稚气的婴儿肥,小巧精致许多,唯一没变的是淡淡的唇色和纤长浓密的睫毛,除了她,他没有见过哪个女孩有这么漂亮的嘴唇和睫毛。
视线下移,看到她插着针管的手背,薛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手腕上早已褪色的红绳和桃核让他眼眶湿润,那是很多年前他送她的一个小礼物,想不到她一直戴着。
惜年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已经是后半夜,薛崇结束了一个外科急诊小手术回来,刚坐下喝口水就看到惜年一双明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我在哪里?”惜年有点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你在医院,在我值班室。”薛崇把水杯端到惜年面前,“喝不喝点水?”
声音的确是他的声音,再过一百年也不会忘记的声音,低垂着眼睛认真又温和的表情也是记忆里最熟悉的,惜年更疑惑了,但是口渴还是在瞬间占据了上风,她借着他的手捧起杯子喝了好几口水。
“慢点喝,别呛着。”薛崇温柔地看着她。
惜年喝饱了水,望着薛崇,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他是活生生的,更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和他共处一室,她只记得李瑶陪她到医院来,但是后面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薛崇并不急着解释,把一包卫生巾递到她手边,“出了这个门往右一直走,快到头的时候左拐就能看到洗手间。你自己能去吗,不能的话,我让护士带你去。”
看到卫生巾,惜年脸上一红,他以前说话就很直白,当了医生后更直白了。薛崇到底还是不放心,叫来护士带惜年去洗手间。
挂水之后浑身乏力,整个人好像快要虚脱了一般,惜年回来后再次躺在床上,闻到一阵烤红薯的香味,才又睁开眼睛。
薛崇把一个用锡箔纸包起来的盒子从微波炉里拿出来,撕掉锡箔纸,里面是烤得焦黄松软的芝士焗红薯,放上勺子递给惜年,“挂水过后身体虚,吃一点补充能量。”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惜年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又香又甜味道非常好。
“我怎么会不知道。”薛崇替她倒了杯热水放在边上。
一句不经意间的话语让两人重回往事,曾经在江淮办公室,他俩最喜欢吃的就是烤红薯,不是多精致的美食,但是有甜甜的爱的味道。
“你夏天回来的?”惜年装作无意问他。薛崇嗯了一声。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惜年心头涌起淡淡的惆怅,他回来两个多月了,但是他没有去找她。也并非想期待什么,只是想起来就会有点伤感。伤感过后,不免又涌起自嘲的情绪,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当年提分手的是她,不愿相见远赴国外的也是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