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瑞士挂钟,嘀答,嘀答,一点点的提醒着时光悄然流逝。冠世杰抬眼扫了下分针,他才躺了二十分钟,怎么觉着象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腾”地坐起,拿起外衣,匆匆下楼。
苏嫂正在准备明天的菜式,大年初一,冠家的一些亲戚会过来窜门。“苏嫂,找个食盒,装些点心和热汤。”冠世杰拿着车钥匙,站在厨房门口。
“少爷,要加班吗?”苏嫂手脚麻利的准备着,随口问道。
冠世杰不自然的把目光转向一边,“嗯!”
苏嫂可是过来人,她一下就明白了,欢喜的把食盒装得满满的,“少爷,麻烦你帮我和小姐说过年好。”
冠世杰眉毛一挑,脸上的肌肉一抽搐,象内心被人看穿一般,接过食盒,急急地向车库奔去。脸有一点微烫。
周雅兰听到说话声,从房内探出头,看花园中车灯一闪,“苏嫂,谁出去了呀?”
“是少爷看容小姐去了,还带了许多吃的。”
“真的!”周雅兰激动地两手一拍,“老公,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冠希文两眼一闭,又来了,要是再不把那个大陆生娶回来,他会被他的夫人烦死,整天容妍长容妍短。
人和人真的有缘份,他可没见过夫人对谁这么热切过,当然,他也很喜欢那个乖巧又很有点气节的小丫头。
大年夜,街上的车比往常少了许多。从冠园到台大,一刻的功夫也就到了。台大里静悄悄的,路灯下,一些常绿的植物在风中摇摆着。冠世杰泊好车,站在院门口迟疑了一会,迈开大步向公寓楼走去。
他比她大了九岁,不能和她一般见识,他让她好了。她不懂,那么他就有耐心地教教他,如何爱一个人。心意已经确定,不要为小孩子一时的迷失就轻易放弃。唯心的说法,前世,他欠她的,这辈子,才被她这样折磨。
公寓里没几间有灯,他很快就找到了容妍的那间。说来好笑,他这么大,就没进过女生公寓。大学时,他酷酷的,根本不理女生。
女生公寓比男生公寓干净多了,但是很乱,走廊上挂着花花绿绿的衣衫,他穿过重重“森林”,终于来到她的门前。他抬手轻叩门。
“谁呀?”容妍的声音很紧张。
他不回答,继续敲。
“有什么事吗?”容妍站在门后,门打开了一点点。看到是他,一惊,“你。。。。。。来了?”
冠世杰喜欢这句问话,象是她在等待他似的。悄然打量了一下她在台湾的家,很简单的小公寓,当然也没漏掉桌上周雅兰女士夸大其辞的泡面。
容妍局促不安地站在门边,不知道他大过年的跑来干什么。他不是已经扔开她了吗?
“你方不方便出去?”公寓的空间太小,塞不下他一个大个子,会让空气变得难堪。
容妍回头看看写了一半的笔记,想推却,但看他一脸严肃的神情,又咽了下去,“等我一会。”她轻轻掩上门,把他关在门外。
冠世杰扼腕长叹,她真的把他当外人了。
容妍出来时,换了件齐到膝盖的毛衣,俏皮宽松的式样,配着长靴,显得很青春。“走吧!”她小心地锁好门。
整个校园里,只有他们二个人,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很清晰。谁也没有说话,好象他那么远过来,就是特地和她散个步。
她看到了停在校门前的车,怔了下。她指着椰林大道边的长椅,“我们在那里说话吧!”如果坐他的车出去,那么他还要送她回来,不,有可能不送,这大年夜,她不要他为她跑来跑去,不送,她能拦到出租吗?不能,就回不了台大了。
冠世杰笑笑,深眸颓然无亮。
木椅很凉,校园又非常空旷,有盏路灯还坏了,整个感觉就象电影里一个灰暗的画面,隐隐地透着悲伤。
她坐在他的左侧,离他一个人的距离,很安全。
“上次陪你的那位女生回家了吗?”他率先打破沉默。
“嗯,她和陆浩一起回马来西亚的。”她有问必答,补充完整。
“他。。。。。。。没有和你联系?”话一说完,冠世杰就觉得问了个蠢问题。唉,他本来就不擅长没话找话说的状况。一对着她,脑袋有时就象停止运转,有点弱智。
容妍知道他问的是谁,淡然一笑,“没有。”她现在心境很坦然。
“你也没和我联系,手机也关了。”
“可能是没电,我很久没有带它了,一直放在公寓。”
“容妍!”他挪点过去,手轻握着她握着包包的手,容妍一怔,僵在那里。“你还要气多久,才肯理我?”
“我没有生气。”她抬起眼,幽幽看着前方。“是你放手的。”
冠世杰微闭下眼,他真的比窦娥还怨。“谁在平安夜从我身边跑开?”
“你在陪朋友。”她不是指责,只是讲事实。
“不能等我一刻?”
“我不适合那里。”她转过了头,凝视了他许久,认真地说。
又是这个问题,冠世杰词穷了,深邃的双眼满是阴云。“你是明明白白拒绝我吗?”
容妍抬头看着夜空,今夜星星很少,云层很厚,大年初一会是一个什么天气呢?最好下场雨,滂沱大雨,直泻而下,尽情奔流。
冠世杰的怒气更加凝聚。他都那么高调地带她参加那种晚会,她还在游移。“我比他真的差许多吗?”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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