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期已经过去,现在的刺痛变得敏锐了起来。
“要不要我帮你?”阿德贝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
她因此而下意识地惊呼一声,随即抓起衣服挡在身前。
阿德贝的眼睛里有淡淡的讥诮,“怎么?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反正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光了,有什么好遮的?”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在她耳边轻轻说出来的,她的脸顿时变红发烫。
她抬头倔强地看着他的视线,绝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有一丝丝的软弱和不安,“说得也是。”
“所以?”他看着她的眼睛,微微地弯起红唇轻笑。
她在紧张。
明明手中的衣服已经都快要被她拧出水来了,她却还是倔强地看着他。
真不知道是因此觉得好笑而大笑一场还是应该走开免得她羞愤而死。
她咬唇,“你帮我换药吧。”
“要别人帮忙的话,难道不知道说个‘请’字吗?”他似笑非笑地开口。
“‘请’你帮我换药。”她忍不住磨牙,很想狠狠咬他一口。
“乐意效劳。”他弯身行礼,随即将她推转过去,帮她解开缠在身上的绷带。
虽然神情有些漫不经心,他的手势却很灵活轻巧,但是修长的手指却无可避免地拂过她的皮肤,引来她下意识的颤栗。
“你在干吗?”她忍不住抓住他的手。
“解绷带啊。”回答得理所当然,但是却微微叹息,“真是可惜,这么大的伤口,以后肯定会留下很难看的伤疤。”
“没关系,我又不需要招蜂引蝶,有伤疤也不要紧。”她冷淡地回答。
“很难想象会是你说出来的话。”他站在她身后,所以她没办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听口气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赞扬的话。
“你又不曾真正地认识我,我会什么话,你又怎么能知道。”她淡淡地开口,随即却忍不住痛呼一声。
绷带离开伤口的瞬间令稍稍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在她背后一本正经地开口,但是却难以掩饰语气里淡淡的笑意。
“你就喜欢看我痛苦难过伤心是吧?”她咬牙切齿地开口。
他轻笑一声,开始帮她清洗伤口然后上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会让你顺顺当当地喝到血,然后安稳地完成身上的异化。”
异化……
她的身子忍不住一僵,从未有过的自我厌恶感顿时从心底涌现了出来。
看她不吭声,他的眉微微一挑,随即又开口:“既然已经接受了这样的选择,现在在自我厌恶不是太迟了吗?”
他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诧异地回头看他一眼,她低低地开口:“我才没有自我厌恶。”
上完药的他帮她重新缠上纱布,结果把她裹得依旧像木乃伊多过吸血鬼,随即洗了手对她开口:“好了,把那杯血喝掉。”
犹豫的眼神看向那杯血,她还是觉得迟疑不定。
阿德贝讥诮地一笑,随手把那杯血拿起来放到她唇边,“要我喂你吗?”
她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启唇:“好。”
无可无不可地扬了下眉,他果真举着杯子把那血喂到她口中,一线血红的痕迹自唇边滴落,妖异而美丽。
“你是在努力减轻心中的罪恶感吧?”看着她喝完杯中的血,他淡淡地开口问她,“明明已经做了选择,却还是希望可以自欺欺人,你不觉得这样太虚伪?”
“我乐意。”被说中心事,她忍不住竖起全身的刺冷冷地防卫,“你想嘲笑我的话请随便,我不在乎。”
“我不觉得好笑,我只觉得可悲。”他把杯子随便丢开,倚靠地墙壁上看着她,“你想要这样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直到不能再继续欺骗下去为止。”她冷冷开口。
“何必呢?”他脸上带着些许自厌的情绪,“做人也好,做吸血鬼也好,反正没得选择,倒不如开开心心地生活。”
“换了是你,你开心得起来吗?”她自嘲地扬起了唇,“如果这样还能开心得起来,那么我肯定是病态到极点了!”“我?”他只一笑,唇角冷冷地扯出一个弧度,“起码我现在觉得,我过得还不错。”
“那你有过我这样的经历吗?”她突然咬牙愤愤地开口,“从一个正常人突然变成了吸血鬼,极力抗拒,却还是被不停地诱惑着,无力抗拒着连自身都厌恶的转变,直到再也没有办法抵抗为止……你能明白我这种感受吗?”
阿德贝认真地审视着她的表情,过了片刻才淡淡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你……”她迟疑地开口,正想要问出一些她自己都不太明白的疑惑,却突然感觉到身体里仿佛有火在灼伤一样,忍不住弯下腰痛呼出声。
阿德贝迅即伸手抱起了她把她放回床上,着急地开口:“你怎么了?”
“热……好热……”她咬着牙痛呼,身体里的灼烧感却并没有下去,反而一波一波如潮水般接连不断地涌了上来,烧得她腹内几乎快要被烤出焦炭来了,额头的汗同时大颗大颗地向下滑落,她用力掐着他,指甲几乎深陷到他的肉里。
“哪里热?”阿德贝皱着眉任她用力掐住他,伸手抹去她额上的汗,焦急地开口。
她已经痛到没办法再说话,只好松开他用力按住自己腹部,觉得自己仿佛快要被那种热剖为两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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